。您身子骨弱,还是回房休息吧,我和夫人说说,劝劝老爷就没事了。”

白一帆摇头,苏伯再三劝阻,见状只好道:“小鬼,你去把伤口包扎下吧,少爷这里我看着。”

小鬼深深的注视了白一帆一眼,心底只有一句话,如果你厌倦了这里的一切,那我就拼死保护你前去鬼衙门报到!

苏伯又去叫了李月红,对于发生的这些事情,李月红脸色也是阵阵难看。

这世道,亲属观念何其重要?

如果是白狼直接出手,然后被反杀,世人不会说什么,可如果只是这种不明不白的死法,注定会被世人耻笑。

身为母亲,她自然不会在乎,但是她怕,怕白一帆一辈子都要背负着这种污名,被山城的人讥讽一辈子,一直到世世代代,就是下一代也抬不起头来做人。

她的劝,白一帆也没有听,他只是跪在那。

没有一个字为自己辩解,也不说什么对与错。

大逆不道的罪名,他会自己担着,甚至他在想,原来他现在不管杀什么人,都是心无波澜。

梦醒之后,他杀宋忠义,没有喜悲,杀秦老祖也没有喜悲,杀任何人,他都没有喜悲。他就好像世人杀鸡宰羊一样,毫无情感波动。

唯有一点,谁敢对他们白家不利,他就要谁死!

李月红强笑道:“孩子起来吧,今天刚好是你十八周岁啊,今天如果不开心,今年也很难开心的。”

白一帆抬头看向母亲,他感觉到很讽刺。

今天是他的诞辰,也是他二叔来年的忌日。

这就是老天给的报复吗?哪怕他二叔白狼就该死,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这一日,注定不再平静,一个算不上有多么震撼的消息传遍了四方。

白雄屠杀了他的亲兄弟白狼,还灭了自己兄弟一家三口外加一个下人。

而证据就是,白雄是喝醉了酒哭喊着说的,说他兄弟口出狂言,想要夺大家长的位置,自己一时愤怒才干了这荒唐的事情。然而,人人都对白雄充满了嘲讽,厌恶,鄙视。

白家大家长?

这位置很重要吗?

撑死也就比普通家庭强点而已,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竟然为了这么屁大点事情杀了自己的亲兄弟,这还是个人吗?简直就是畜生啊。

白雄这个名字,成为了垃圾的代名词,人性最肮脏的代表。

哪怕他不说,这件事情以后也会被人察觉,毕竟白狼不是个透明人,在山城还是有人认识的。

白雄酒气熏天的回来,摇摇晃晃的一把按住白一帆的脑袋,语气低沉沙哑,“混蛋小子,你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但是偏偏就不能够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你给老子记住,你要堂堂正正的做人,谁也不能够弄脏了你的人生路,谁也不能,谁也不能……”

他嚎啕大哭,摇摇晃晃的走向自己的房间。

自己的兄弟死了,连个尸体都没有留下。

小鬼从外边走了回来,他怕白雄出了事,会进一步打击少爷,此刻他站在白一帆身后,轻声诉说着。

“我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到了最后,小鬼感叹,“所以,我无法理解他的做法,但是我想,他的这种做法,会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不会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的话,灵石矿的事情也就保住了,你的名声也保住了。”

“即便这个名声出了山城之后,一文不值。”

顿了一顿,小鬼又道:“可能,这就是他唯一能够给你的吧,哪怕有一天你离开了山城,可当有一天你老了,你想回来了,这里还可以是你的家,没有人会把这些事情联想到你的身上。”

“现在看来,你父亲他一点都不窝囊,他只是想要保全你们,保全你们的一根头发丝都是干干净净的,他不允许有人看不起他的儿子,不允许任何人。”

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这种罪名,放在任何地方,都是让人不耻的,一个敢杀自己亲人的人,还有人情味可言吗?

这样的人,你敢和他做朋友?兴许那一天你有一句话说错了,他就把你杀了。

人啊,只是看表面,从不看内情,他们只相信他们看到的,事情闹的越凶,人性越肮脏,才是他们更想看到的,至于你死不死的,冤不冤的,又关他们什么事呢?

白一帆嘴角抖了几下,他自己如何不知道?

可,他是真的无法容忍白狼这个隐患继续存留下去。

小鬼强行拉起白一帆,“明天还要去灵石矿,万一春雨派来报复,你是不是也要提前做个准备?总不能够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用的事情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