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一路东行,在张巡赶到枫桥的前面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张城守,徐叔冀于枫桥埋下重兵,意图取城守首级,我以将之袭杀,城守不可涉险。”

他高呼着,将手中的人头丢了过去。

张巡方刚勒住战马。

一旁的南霁云已经策马于张巡身前,一手接住人头,一手握着挂在马背上的强弓,锐利如鹰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李白。

张巡并没有看南霁云手中的头颅,他与徐叔冀不并不相识,就算真人在面前也不认得,何况是一个人头?

张巡很冷静的道:“我如何信你?”

李白早已想好了说辞,“在下师承武威郡王裴旻,这是恩师给我的令牌!”

他说着将自己藏在怀中,一直未有示人的令牌取了出来,远远的抛向张巡。

古人多有身份象征的腰牌、令牌、金印鉴赏,裴旻地位崇高,自然也有。

张巡接过细看,论及样式款式,确实是上流令牌无疑,只是令牌上的身份可不是“尚书令”、“武威郡王”,而是凉国公的字样。

李白离开裴旻远游的时候,裴旻还没有封王。

张巡微微笑道:“阁下可是凉州李太白?”

李白先是错愕,随即笑道:“城守不必试我,在下是李白不假,却非什么凉州李白。总之,徐叔冀人头我以为城守取之,信不信我李白,皆无意义,某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李白性子一如既往的孤高,见张巡不愿信自己,也不为自己强辩,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直接策马走了,自己还有个约会呢,花时间跟这些话都听不懂的人墨迹,不如好好的与知己约会去。

张巡真听过李白的名字,他是进士出身,兄长张晓是监察御史,科考的时候在长安住过一段时日。

同为士林中人,裴旻为徒弟李白正名,写了一本震古烁今的文章《劝学》。

这些事迹,张巡是有所耳闻的。

裴旻确实有一个名唤李白的徒弟,而且这个徒弟才学奇高为当代大儒贺知章称之为滴仙人。

见李白当真头也不回的离去,张巡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南霁云已经取过弓箭在手,说道:“大哥,要不要留住他?”

张巡微微摇头,说道:“此人当是李白无疑!”

就冲着这股傲气,张巡足以确认他的身份。

李白的才情是毋庸置疑的,他的傲气同样也是公认的。

懂李白的人,将他视为至交,但是不懂李白的人,却受不了他这一身的臭脾气。

李白冲撞大儒李邕,受到长安士林的“同仇敌忾”并非没有原因的。

真正能懂李白的人,又有几个?

毫无疑问,李白要去见得人,便是其中之一。

一路飞驰,李白来到了南阳卧龙岗。

卧龙岗南濒白水,北障紫峰,遥连嵩岳,山水相依,景留四时。这里岗峦起伏,曲折回旋,势如卧龙。

此地因昔年的蜀汉丞相诸葛亮而闻名,也是昔年诸葛亮的躬耕之地。

魏晋时期,诸葛亮殒没五丈原后,其故将黄权曾率族人在南阳卧龙岗建庵祭祀,以纪念诸葛亮。

然而诸葛亮威名太甚,以至于前来祭祀瞻仰之人,络绎不绝,香火不断。

李白来到南阳,自少不了一游这卧龙岗,只是因为徐叔冀的事情耽搁了,来晚了一步。

“子美!”

李白激情洋溢的高喊了一声。

杜甫兴奋呼道:“太白兄,你来晚了,看看某新作的诗句!”

李白迫不及待的从马背上翻滚而下,从杜甫手中抢过绢纸,嘴里念道:

“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遗相肃清高。三分割据纡筹策,万古云霄一羽毛。伯仲之间见伊吕,指挥若定失萧曹。运移汉祚终难复,志决身歼军务劳。”

“好诗,好诗!”

李白大呼叫道,突然他痴傻半响,灵感如若泉涌,直接伏地而写:“汉道昔云季,群雄方战争。霸图各未立,割据资豪英。赤符起颓运,卧龙得孔明。当其南阳时,陇亩躬自耕。

鱼水三顾合,风云四海生。武侯立岷蜀,壮志吞咸京……毋令管与鲍,千载独知名。”

一首五十余字的诗篇,居然信手而来。

这常人一辈子都难写一首像样的诗作,但在这两人面前,作诗却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两人看着彼此的诗作,那惺惺相惜的感觉,涌现心头,相互望着,彼此大笑起来。

友情四射。

杜甫见李白身上的血迹,问道:“徐叔冀的事情,太白兄处理妥当了?”

李白笑道:“我以取他人头交给张巡城守,子美大可安心矣。”

徐叔冀的一切行动皆属机敏,但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杜甫出身于京兆杜氏,乃北方的大士族。其远祖为汉武帝有名的酷吏杜周,祖父杜审言是唐高宗咸亨进士,与李峤、崔融、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