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

春去夏又来!

西域的气候恶劣,春冬严寒,夏秋又格外酷热,细说起来完全没有舒适的时节。

千百年来,西域皆未出现真正的大国,并非没有原因的。

这里的气候,确实是一大弊端。

裴带着几分激动的心情在帐内左右走着,一边爱不释手的看着手上从凉州姑臧寄来的家书,表情有些激动。

家书很厚,并不是一人所写,家中所有人多多少少都写了一些。

裴母在信中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让裴放心家中的一切。她还未老,还是能够掌控的了家中局面的。

娇陈说了一些家里的琐事。

小七、小八自然说的是他们的课业以及发生在身旁的一些趣事。

其中小七叽叽呱呱的写的最多,还在纸张的最后画了一幅画,画得是一个人骑在狮子背上打狮子。

虽然小孩子家,画的不怎么样,但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

裴平素最疼爱小七,忍不住在信纸上亲了亲。

至于小八,小八的字大有长进,跟小七的歪歪斜斜不同,工工整整的,看的很是舒服,信中也是让裴早些打败阿拉伯的狮子,早些回家。

得宝贝儿女的鼓励,裴是信心十足。

最后的一部分是公孙幽写的,也写的最多。

她并不是写自己的事情,而是写他们两人一并孕育的结晶。

在裴离开凉州的三个月后,公孙幽顺利的产下一子。

相比娇陈有难产的迹象,公孙幽或许是因为练武的缘故,身体素质极佳,很顺利的生下来了,无惊无险特别安逸。

生下孩子,至今已有半年,公孙幽从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游刃有余。

她完全的接受了自己身为母亲的身份,将自己的一切关怀都给了这个十月怀胎而孕育的小生命。

看着公孙幽说小家伙的眼睛最像自己,裴心底实在恨不得拥有超人或者闪电侠的速度,或者来一个小说里的御剑飞行,去姑臧看一看亲眼见一见。

一封信,裴反反复复的看了五六遍,越看越是高兴,高兴过后心底又有一点点的堵。

真想回家。

亲自磨了墨,裴沉吟了会儿,开始给自己的家人逐一回信:告诉自己的母亲,让她保重身体,一定不要嫌麻烦,每天都要坚持练习刘神威传授的养生术,让她不要生病了才去看大夫。每个月都要定时找梨老把把脉,可以检测一些隐藏的病症。

告诉娇陈,让她不要累着了,自己会心疼的。对于小七、小八不要管的太严,小孩子该玩还是要玩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不学坏,平平安安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接着又跟公孙幽说着儿子的事情,详细的讨论规划着孩子的未来,讨论着孩子的名字。

不知不觉就写了一大推话,连裴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嗦至此。

认真的将信一封封的转起来,将信让孙周传了出去。

此事已经入夜,万籁无声。

帐篷里有些闷热,许是受到家书的影响,裴心情有些不顺,走出了帐篷,踏着夜色呼吸着帐外的空气。

看着天空繁星点点,不由自主的念叨着自己从裴行俭兵书里学到了阴阳天象之法,推测出了未来一段时间会持续放晴,心底大安,对于高仙芝信心有足备了一些,同时也联想到了青海湖的局面。

对于王忠嗣、达扎路恭的争斗,裴也只能用一句棋逢对手来形容。

王忠嗣是何等厉害的人物,盛唐第一名将,一手主导了盛唐的大部分占据,将与唐王朝为敌的所有异族都打服了。

王忠嗣率领陇右、河西的强军在占据战略优势的情况下,依旧不能速胜,给达扎路恭死死的咬在伏俟城一线。

足见达扎路恭的了得。

这位吐蕃名将,已经明白了失去了主动性的可怕。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了一个坚壁清野,将青海湖放空,所以百姓皆退至高原,任由王忠嗣在青海湖境内肆意胡闹,不闻不问。

反正只要唐军拿不下伏俟城,就不可能深入吐蕃腹地。不然一但粮道给劫,将胜负易主。

这种偏激手段,反而维持住了局面的平衡,逼得王忠嗣不得不强攻伏俟城。

吐蕃有兵八万,与唐军相差不多,即便在单兵素质上唐军略胜一筹。可是吐蕃有城防的便利,加上青海湖特有的高原反应,足以抹平这一切。

面对伏俟城,王忠嗣一时半刻也攻击不下,维持了一个平手的局面。

现在两个战场,局势是完全相反。

裴主守,任凭狮王莫斯雷马萨进攻如何强悍,裴始终不动如山,便如小说里的《九阳神功》,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任由莫斯雷马萨如何进攻,裴就是护着防线不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而青海湖也呈现攻守之局,王忠嗣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伏俟城。

战争是一个漫长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