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七、小八的呼喊,马背上的公孙曦羞红了脸蛋。

裴旻更是青着脸,终于体会到“坑爹”是什么感觉了。

想着自己一世英名,竟让自己生的崽“败坏”,挥手道:“去去去,一边玩去。”

裴母、娇陈也走出了屋子,见裴旻、公孙曦这幅摸样,也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裴旻只好硬着头皮道:“一不小心滚到水塘里去了,曦姑娘受了伤,梨老到了没。”

听到裴旻这话,裴母、娇陈才意识道自己先入为主的让小七、小八误导了,皆瞪了两个始作俑者一样。

娇陈说了声,去里屋准备衣服。

裴母道:“梨老已经来了,正在里屋给幽姑娘医治呢。梨老说,幽姑娘身子筋骨健朗,外伤无大问题,只是因为碰撞,脑袋里有淤血凝聚,只要将淤血清除,便无大碍。不过因为人脑复杂,不得马虎,需要徐徐图之,并无生命危险。”

裴旻闻言松了口气,心中一直搁置的大石终于落下了。

公孙曦也喜形于色,欢喜道:“太好了!”

裴母见裴旻这一副狼狈样,又看着手臂一直垂着的公孙曦,也反应了过来,变色问道:“你们真是遇到恶龙了?”

裴旻笑着轻描淡写的将情况细说,隐去了两匹马的牺牲,以及自己遇到的危险,将自己将恶龙除去的经过一笔带过。

裴母了解裴旻脾性,心知裴旻说的轻声,但其中的过程必定是万分凶险,不然两人也不会这幅摸样。

有心责怪,但想着玉泉村的情况,裴旻身上担负的重任,却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惆然一叹。

子女过于平庸,父母担心他们未来会给欺负,子女过于出色,又担心千斤重担将之压垮。

不管子女如何,是贫是富,是贱是贵,身为父母都会忍不住为之担心。

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他们是父亲、母亲。

没有父母不为自己的骨肉挂心的。

裴旻先将裴母逗笑,然后才去里屋换上了衣裳。

穿着暖和的衣裤,裴旻整个人也活了过来,跟着到大堂与裴母一并围着炭炉烤火等着梨老。

至于公孙曦的手,裴旻也打算让梨老来医治。

这简单的接骨,裴旻都会治。

久病成良医,身为习武之人,磕磕碰碰是在所难免的。

何况军中演武,为了效果,固然禁止下死手,却也不限于重手。

为兵士接骨什么的,早已熟能生巧。

公孙曦的手不只是脱臼移位,还有骨裂的现象。

相对村中的老大夫,裴旻更加相信孙思邈的半个徒弟,身怀苗疆蛊术的梨老。

等了约莫一刻钟,梨老带着些许疲乏的走出了房间。

裴旻一个箭步迎了上去,笑道:“梨老辛苦了!”

梨老笑道:“算国公有良心,还知道挂念我这老婆子。国公放心,尊夫人无恙。我已经给尊夫人上了活血化瘀的草蛊,一点点的消去盘踞她后脑的淤血。估计今晚就会醒来,明后天可稳定下来,但会有一些头疼,头晕的情况。大概十天,淤血应该就会完全清除了。到时候只要外伤恢复,即可活蹦乱跳。”

“不过尊夫人的双手,伤的可不是一般重。是为何物所伤?虎熊之力,也不过如此。”

她初来玉泉村,便来给公孙幽医治,还未来得及询问情况。

裴旻叹服道:“梨老高见,此事晚点与您老细说。这里还有一个病人,您先给她看看!”

他指着一旁等候多时的公孙曦。

梨老打起精神道:“国公就尽量折腾我这老骨头吧。”

她说着嘴上却很老实的想公孙曦走了去。

看着梨老,裴旻打算事后与她说一说,劝劝她。

得裴旻劝说,梨老动身来到了河西凉州。

如裴旻说的一样,凉州作为大唐第三经济中心,是东西方文化汇聚之地,加上诸多异族入主汇聚,这里的风气,包罗万象。

即有东方的先进文化,也有西方古怪的神学知识,更有各种迷信思想。

这里的百姓接受能力惊人,连跳大神的巫师都为当地接受,何况一个巫蛊师?

果然!

在裴旻的支持下,梨老展现了自己的医术,得到了诸多人的吹捧。

地方百姓将苗医视为一种神奇的医术,不住的有人来找梨老医治。

梨老以往旧居凤凰山,所接待的病人多为族人,而且她身怀可怕的巫蛊术,一般人还不敢找他医治。

只有那种的了重病,没有办法的族人,才会寻求上门。

再不然就是破罐子破摔,特地上山求医的汉人。

固然拥有一身可观的医术,但真正的行医经验与刘神威相比,那是相差太多太多。

所以难得有那么多的病人上门,梨老是来者不拒,几乎天天忙碌,日子也过得尤为充实。

裴旻却觉得梨老这样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