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固怀恩授命之后一挥手,三百甲士一并上马,他们以锥形阵势将李隆基的御辇围在了中间,陈玄礼率领的龙武军位于气候,徐徐出了上阳宫。

裴旻则骑着辛巴,位于御辇的右侧跟着一并行走。

看着仆固怀恩麾下的骑兵表现,裴旻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位来至于铁勒的名将,已经展现出了自身的练兵水平。

三百重甲骑兵当先开路,每走一步,身上的衣甲的摩擦声与马蹄踏地的重响,便如打鼓一般,声势十足。

在御辇里的李隆基与文武百官见这一幕,无不是暗自惊叹震撼。

重甲骑兵也只有贞观时期才拥有过,李治朝的前期有贞观朝遗留下来的,但很快就消失在历史的潮流了。

至于武周朝,肯定退步的连骑兵都无马可骑,需要用骡马代替。

现在唐朝竟然拥有一支如此气势的重甲骑兵,让他们所有人腰杆子都不由自主的直了一些。

以至于个别文臣眼睛都红了,暗自嘀咕,他们掌控的南衙禁军都找不出一支像样的重甲骑兵,裴旻一个外臣,一个边帅,竟然拥有比中央更强悍的军士,不免暗自议论。

听着这些议论的宋璟、张说立刻就制止了这种可笑的言论。

他们知道禁军之弱,根本不就在装备,而是在人在将。

募兵制推行之初,所有勇悍兵卒皆补充禁军所需,所有精炼铠甲,皆以禁军为先!

神策军吃的都是中央军剩下的,结果呢?

神策军神威赫赫,镇边第一军的威名暴于南北。

而现在的中央军?

不提也罢!

大唐缺马嘛?

不缺!

渭南军马场稳如泰山,河西九曲军马场已经驯养了十三万匹战马,加上凉州军马场,朔方军马场,燕云军马场……

现在的大唐固然比不上贞观朝拥有可怕的七十五万军马,却也有三十万之数。

朝廷财政目前亦无压力,甲骑具装拿得出来。

组建重骑兵,又有何难?

只是花费了心力财力,养一支美名为重甲骑兵,却上不了战场的花架子,又有何用?

王毛仲、陈玄礼之流,无能中庸,但是他们文官论及军事水平,真的就比他们强?

文人并非不能领兵,但是真正如狄仁杰这样既能领兵治军,又能治国安邦的文人,又有几个?

宋璟、张说对此早已看透,中央军的治理在于治将,而不是治兵。

将不治,给再多的装备军饷,一样无济于事。

因羡慕裴旻握有的力量,而削弱大唐边防,是最愚蠢的事情。

个别有异议的文臣,见宋璟、张说同时表态,一个个都不敢再说。

至于李隆基全无这个顾虑。

心大,是他最大的优点与短处。

在他眼里,边军也是大唐的军队,也是他李隆基的部下,跟中央禁军的性质是完全一样的。

无分彼此!

他敢给裴旻这个权力,除了对裴旻有足够的信心以外,自是因为他还怀有足够的自信,自信自己能够镇的住裴旻。

就如历史上他一直相信自己能够震慑住安禄山一样。

有他在,安禄山就不敢有异心。

谜一样的自信!

“静远!”

李隆基拉开了车帘,笑盈盈的道:“无怪你有如此底气,这三百身披甲骑具装的骑兵,当真是威风了得。”

裴旻了解这位李家三郎的脾性,也不谦虚道:“这些兵士都是臣为陛下训练的悍勇之士,让他们在战场上冲击十倍于己的都不眨眼。护卫陛下这等荣耀之事,他们一个个的都与有荣焉,士气高涨,三百足可匹敌三千。”

反正拍马屁不犯法,裴旻也专挑好听的说。

其实是陇右军训练有素。

裴旻从不吝啬军事演习。

很多人以为军事演习是作秀,但是在没有仗打的情况下,演习是唯一能够大幅度提升作战经验的方法。

或许十次演习比不上一次实战,但经历过十次演习的兵士,在战场上的表现,绝对要比存新兵蛋子强上不少。

何况仆固怀恩的这支重骑兵是上过战场,经受过生与死的考验。

而且裴旻选的是重骑兵里最精锐的三百人。

这样的劲旅可以在任何情况下投入战斗,让他们装装逼,耍耍威风,保护一个几乎不可能遇袭的人,实在是太轻松了。

与仆固怀恩而言,根本算不上考验。

反倒是裴旻让他们练习夜间行军,从陇右到洛阳,昼伏夜行,同时不得伤民扰民难度更大一些。

李隆基听了很是满意,道:“这个领头的将军叫什么?昨天我去军营巡视了番,发现静远治军,有周亚夫之风。那位将军,给了朕很深的印象。当时所有兵士都睡去了,他一个人在营地里研读兵书,很是认真。朕不想吵着那些睡着的兵士,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