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心知自己地位过高,若插手府中丫鬟婢女的问题,大有打草惊蛇的嫌疑,所以将事情交给了管家宁泽处理,也相信他的能力,能够将事情干得妥当。

来到裴府后院,这春季到来,万物复苏。

娇陈在院中呼吸着清新空气,裴母以及稳婆在一旁闲聊着。

公孙曦在手舞足蹈的讲诉着她闯荡江湖的英雄事迹,逗得众人掩口轻笑。

“长安的高手比江南要多很多,可都不是本姑娘的对手,不过大半年挑战各路名家,得了一个公孙娘子的雅号……”

裴旻想着走上前去,打趣道:“不是都欺负不会武功的书生吧。”

公孙曦自然知道裴旻说的是之前的事,羞的面红耳赤,怒道:“才不是呢,那是意外!我挑战的可都是成名人物,都厉害着呢!是长安的名宿……本姑娘现在在长安也是极有面子的,一呼百应。”

她这倒不是吹牛。

裴旻是挂着“天下无双”的匾额,守株待兔的等着他人上门。而公孙曦却不同,她是逮着有名气的挑战,打得都是知名的好手。

因为裴旻的关系,吴轩对公孙曦极为照顾。

那些败给公孙曦的名宿输给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确实不怎么光彩,但有吴轩的人情在,更何况她还是裴旻的徒弟,也没人说什么,不与之计较,

加上公孙曦性子固然好斗不假,本性却不坏,大有江湖人锄强扶弱的习性,多次仗义出手,教训长安的地痞流氓以及那些拥有高强武艺却本性暴戾的武夫。

久而久之,长安江湖也知道有公孙曦这号人物。加上她剑术确实高强,战无不胜,名望直追吴轩这个老江湖,几乎成为长安新一代的领军人物,为年青一辈向往,成为大姐头似的人物。

这也是因为成为了莫名成了领袖,需要主持公道。

小弟闹事,起了内讧,来公孙曦的府上找公孙曦评理。

这动脑子的的事情向来不是公孙曦的强项,公孙幽不得不出面当了一次仲裁,完美的解决了事件。

这才令得公孙幽一怒之下,罚了公孙曦的禁闭。

裴旻看得出来,公孙曦说的并非是假话,半真半假的笑道:“厉害!厉害!”

“那是!”公孙曦尾巴都要翘了起来道:“跟了很多人切磋,我的剑术可是今非昔比。指不定那一天,就能过师傅了。”

“嗯!等我去世的那天,你就能过我了。”裴旻很认真的说着。

公孙曦嘴角抽了抽,不理会他了,去找娇陈诉苦去了。

娇陈嬉笑的安慰着,公孙曦直来直往毫无心机的性子,很容易得到娇陈的好感,也是府中的开心果。

这搬到裴府隔壁居住,最开心的不是公孙幽,反而是公孙曦,一有情况,便能来裴府避难,陪顺带陪裴母、娇陈聊天逗乐。

娇陈将公孙曦视为一个可爱妹妹一样对待着,与她说着宽慰的话。

突然,娇陈眉头皱了起来,身子有向前倒的感觉。

公孙曦眼疾手快在第一时间扶稳了她,惊呼道:“怎么了,娇陈姐!”

裴旻神色骤变,也抢步上前,惊恐关怀的看着她。

娇陈扶着公孙曦道:“没事,好像胎动了!”

胎动是孕妇的一种自然反应,胎儿在子宫内伸手、踢腿、冲击子宫壁时的强烈反应。

一般而言,怀孕四个月,便能感受到胎儿的活动。胎动的次数多少、快慢强弱从科学角度来说是证明了胎儿的安危。

古人没有先进的技术,只是凭借经验认为胎儿胎动的力量越大,胎儿越健康。

娇陈的胎动比一般人厉害的多,次数也频繁一些,因故经验丰富的稳婆一致认定娇陈肚里的孩子非但健康,男孩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娇陈脸色越来越惨白,经验丰富的稳婆叫道:“这不是胎动,是要生产了。快,快准备热水,将夫人扶到房间里去,越快越好!”

不等裴旻动手,公孙曦以先一步将娇陈抱了起来,直往府中卧房冲去。

裴旻慌张的跟在后边,本能的想要进屋,却让稳婆一把拉住,道:“在外边候着,男人不得入内,这是忌讳。”

裴旻只能等在屋外,来回的走动着,额上汗迹都急了出来,口中不住的念道:“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太上老君,观音菩萨,上帝,耶稣……”

这紧张之下,他将他所知道的神佛都念了一遍,让他们保佑娇陈与自己的孩子。

看着一旁同样紧张的裴母,裴旻道:“好像还不足十月,这算不算早产?”

“瞎说什么!”裴母恶狠狠的横了裴旻一眼道:“十月怀胎,并非真的满十月才正常!确切的说是四十曜日,细算下来,陈儿以有四十一曜日了。”

所谓曜日是中国古人的星期计算法,夏商周时期,中国古人凭借凡的智慧,以日、月及五大行星等七个主要星体为计算时日的方式,号称七曜,分别是木曜日、金曜日、土曜日、日曜日、月曜日、火曜日、水曜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