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吧?没伤着吧?”

公孙曦冲到那滚得跟葫芦一样男子面前,大有欲哭无泪的感觉。

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裴旻,公孙曦本能的将手中的剑丢在地上,摇着手道:“不关我的事,真不关我的事!”

裴旻哭笑不得的看着公孙曦,不关你的事,难道还是对方自己“飞”出来的?

谁信呢!

见裴旻的表情,公孙曦愤慨的指着地上的男子道:“是他,都是他的错!他来找师傅挑战,结果自己半点武艺都不会……”

原来最近公孙曦在外头闯了祸,给公孙幽禁闭在了家中。

公孙曦实在无聊,便提议来裴府陪裴母、娇陈。

公孙幽心念着裴旻的好,对于公孙曦来裴府陪裴母、娇陈也不拒绝。

比起在家禁闭,裴府好歹好玩一些,公孙曦今日一如既往的来裴府作客。

恰好得知有人上门挑战,公孙曦心念着师傅有事,徒弟代其劳,为了避免客人等的不耐烦,直接来到了剑阁迎战。

对手是一个三十许岁的寻常文士,看不出有武艺的样子。

公孙曦却不敢大意,在长安这大半年,她学了许多新鲜的东西。

卧虎藏龙的长安,论高手的密集,远不是地广人稀的江南可以相比的。

在长安,通过吴轩,公孙曦见识了各种各样的江湖奇人异士,发现了一个道理,越是其貌不扬的人,越危险越可怕,这叫大隐隐于市。

谁也无法保证这个寻常文士身怀绝技,不然也不会有勇气来挑战裴旻。

即便是现在的她,也不敢说挑战裴旻这样的话。

充其量也就是找裴旻切磋打一架,利用裴旻的强来磨练自己。

敢来挑战裴旻的至少也有一定水平,不可能是弱者。

于是乎,公孙曦慎重又慎重的跟他挑战。

然而文士并不接战,反而一副不愿意打的表情。

公孙曦见惯了这类人,总有那么一些人觉得她是女人,不屑不愿跟女人交手。对于这种人,下场通常只有一个,让她打倒在地狠狠的教训一顿。

文士毫无意外的引起了公孙曦的怒火,于是就演变成如宁泽说的那般,逼着文士比试了。

然而文士怎么也不打,甚至逼急了说出自己不会武功的“谎言”!

公孙曦越听越是恼怒,不会武功来挑战关中第一剑,唬弄三岁孩子呢。

最后不管文士的态度,公孙曦含怒强行动手。

文士吓得掉头就跑,公孙曦用剑身从后面抽了几下,见文士依旧没有还手的意思,一个凌空飞踹将他踢得当空飞起……

直到文士如大鸟一样飞出去,公孙曦才意识道对方真的不会半点武艺。

听了公孙曦的话,裴旻饶有兴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文士,上前将他搀扶起来,代为致歉道:“小徒顽劣,得罪之处,万勿见怪。”

文士灰头土脸的,公孙曦那一脚踢的极重,不止是被踢处,疼痛难耐,身上也有多次擦伤,尤其是就地滚动的时候闪着老腰,都有些直不起身子了,眉头绞在了一处。

对于这个无妄之灾,文士除了自认倒霉,别无他法,只能道:“一切都是误会,在下隐瞒在先,怪不得这位女侠。”

“对对对!我是无辜的!”公孙曦顺着竿子往上爬,不住的附和点头。

裴旻道:“后院找我娘或者你师娘玩去,注意在可别在你师娘面前淘气。”

“好嘞!”公孙曦闻言捡起地上的剑,一骨碌的跑了。

宁泽向来稳重机警,知道自己不应该继续待下去,作揖道:“公子,泽也有事,先告辞了。”

裴旻扶着文士走进了剑阁,让他在蒲团上坐下。

文士意图跪坐,但腰却直不起来,就跟鞠躬磕头一样。

裴旻笑道:“不必多礼,随意就好。”

“谢国公体恤!但不用了!所谓‘立毋跛,坐毋箕,寝毋伏’,身为圣人弟子,岂能失礼于人前!”文士强撑着跪坐于前。

裴旻也随他,对于文士此举也有些赞赏,道:“你不走正常路,特以挑战切磋为由,只为见我,却不知有何目的?”

文士忍着腰间的疼痛,一板一眼的作揖道:“在说之前,请容在下自我介绍。在下姓李,双名林甫,祖籍陇西人氏……”

李林甫!

听到这个名字,裴旻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微微一变,眼中瞳孔为之一缩,心中掀起了巨浪!

面前的这个文士,竟是李林甫,那个笑里藏刀,口腹蜜剑的李林甫!

对于李林甫的大名,即便不学历史的,只要有点常识都知道。

通常有人认为造成安史之乱的三大祸首是安禄山、杨国忠、李林甫。

这三人安禄山是没的说,杨国忠细说来,其实有些冤枉。他是愚蠢愚昧无才无德,他真正掌权的时候,安史之乱已经是不可避免了,只不过他的愚蠢愚昧推动了安史之乱的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