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裴旻笑着凌空挥了挥拳头,他来到这个时代,在幽州老家住的最长的并非是自己的家,而是袁履谦的袁府。

对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位好友,裴旻对他的品性能力还是极为了解的。他并非是存着拉袁履谦一把的心思,他相信以袁履谦自身的能力,只要得到赏识器重,青云直上,绝无问题。不论他在洮州还是魏州,都能混出一个好的前程。

就如他所言一样,接下来他要谋划吐蕃侵占大唐的河西九曲之地,要收复属于大唐的领土,无暇分心处理政务。

张九龄有宰相之才,处理一州政务是绰绰有余。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将压力交给他一人,难免不会令之分身乏术。这多一个袁履谦,那一切就稳妥了。

袁履谦见裴旻高兴,也跟着笑道:“那以后履谦就倚仗国公大人提拔了!”

“跟我说这些!”裴旻道:“要不是当初履谦兄收留,指不定我还露宿街头呢!”

这说起往事,两人也是一阵唏嘘。

不知不觉四五年了,他们都走出学院,踏上了自己的前程。

裴旻容易嘛?

不容易!

他孤身一人闯长安,若不是运气好结识了张旭、贺知章,再有薛讷这个太公,他一个一无身份,二无家世地位的路人大众,哪有今日。

袁履谦说他们一帆风顺,其实呢!

世间之事,哪有那么顺利的,也是经过一番拼搏,才有现在的成绩。

酒过三巡。

袁履谦记起他们三人多年前离别那晚,裴旻给他们说的《三国演义》道:“好久没听裴兄说三国了,来一段?”

“那就来一段!”裴旻记得当初分别的时候,给他们说道了下邳城曹操鏖兵,白门楼吕布殒命,接着声情并茂的说了下去。

袁履谦见裴旻初心不改,心底也是感慨,得益友如此,今生无憾。

正当他们喝的高兴,说的开心,下人却来报高力士求见。

袁履谦即便远在魏州,也知高力士是李隆基身旁的第一红人,也是第一内侍。他亲自来请,肯定有要事商议,忙道:“正事要紧,今夜我在裴府住下,有大把时间相聚。”

“好!”裴旻虽然有些扫兴,却也知道国事为重,能让高力士亲自来请,想必有事情发生,说道:“那我先去了,履谦兄随意吃喝。觉得无聊,可以去我书房,府中藏书八千余册,不乏一些失传的古籍。保证让你乐不思蜀。”

袁履谦眼睛一亮,顾不得吃喝道:“还是裴兄懂我!”

裴旻整理了一下衣着,出去见高力士了。

“高内侍!”裴旻熟络的上前问好:“可有什么要事?”

高力士闻得裴旻一声酒味,皱了皱眉道:“吐蕃使者来了,他们刚到长安不久,便急着面见陛下,表达了友好,意图与我大唐重修友好,恢复邦交。”

裴旻皱着眉头道:“陛下的意思呢?”

高力士道:“陛下并未下决断定论,不过朝中大臣却分为两派,一派接受吐蕃的示好,同意结盟。另一派自是反对,彼此争论,各有道理。陛下觉得,吐蕃此番表示请和,意欲会盟。是国公的功劳,想听听您的建议与看法。”

裴旻颔首表示明白,正想跟高力士一起去朝堂。

高力士忙道:“国公还是洗漱一下吧,不急在一时,您这一身酒气,到了朝堂,恐多不雅。”

裴旻瞬间醒悟,拍了脑门一下,道:“给气糊涂了,内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以他的酒量,这点酒并无大碍,只是身上的酒味不消,真上了朝堂,少不得给弹劾形象问题。

换了身衣服,随意冲了澡,跟着高力士赶往了庙堂。

裴旻还在太极偏殿门口等候通传,便听太极偏殿里传来振振有词的声音。

“陛下,我天朝上国,应当有天朝上国的雅量,岂能跟蛮夷之国,斤斤计较。如今我们已然取得大胜,重挫了吐蕃锐气,弘扬了我大唐声威。现今吐蕃使者诚心来求,理当见好就收。”一个柔和悦耳的声音,说着让外边的裴旻听的直皱眉头的话。

“这是朝廷没饭吃了嘛?”裴旻在心底嘀咕着,他身在殿外,看不见殿内的情形。

不过在外调长安之前,他也是常参官员之一,对于朝堂上的几位老人还是有一定认识的,听出了说话之人的身份。

他叫卢怀慎,是当朝的五位宰相之一,也是宰相中打酱油水平最高的一位,因为遇事推让,在宰相议事的时候,埋头吃饭,给笑为“伴食宰相”。

裴旻想不到卢怀慎在这关键时期,竟然没在一旁看戏了。

然不成这姚崇失势,只知道吃饭的宰相,不吃饭,改吃稻草了?

裴旻心底吐槽着。

殿内的李隆基正让满朝文武说的头昏脑胀。

他固然有雄心壮志,但性子有些感情用事,带着些许优柔寡断,同意结盟的有他的道理,不同意结盟的也有道理,就如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