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下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

若李承乾想继续压制对方,那就只能将炮兵压上,继续利用射程优势压制对方。

但此时此刻,他们的前方还有许多敌军正在负隅顽抗呢。

见到此等情景,李承乾也是有些急了。

他直接从营寨上跳了下去,随之翻身跨上了自己的战马。

紧接着,一把抓下挂在得胜勾上的长枪,纵马便冲出了营寨。

如今这时候,如若不能尽快的击破敌军将炮兵阵地前移顺势压制敌人。

那么西突厥一方,就随时都有被敌人消灭的风险。

李承乾敢拿他自己的命赌,但他却不敢用西突厥来赌。

毕竟,在他看来,西突厥的这些人就是一帮反复无常的小人。

若是让他们出现了大规模伤亡的话,即便有赵有林在场,只怕也压制不住他们。

所以,他当下的选择也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亲自率队,杀光或者击退眼前的敌军,随之挪动炮兵阵地。

而李承乾这样想着,他也是这样做的。

这一时间,他直骑乘着战马在炮火中穿行,与周围的一切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而他胯下的战马也是跟随他许多年了。

此时此刻,那白马也是熟悉了主人的个性。

饶是周遭的爆炸声不断响起,饶是铁弹丸不断擦着身体飞过,战马也是没有丝毫停歇,驮着李承乾冲杀到了敌军的军阵当中。

而见李承乾冲杀出来,那些个凉州军也都不敢再放枪了。

毕竟这玩应的准头,属实没有那么太好。

若是他们一枪打过去,把李承乾给打伤了,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过。

而瞧见这场景,刘启也是暗暗咬牙。

但同样的,他也能领会李承乾的意思。

当下,他直抽出了腰间的佩刀道:“殿下已然为我们开路,我们怎能落于殿下之后,兄弟们,随我杀!”

随着刘启带领一众士卒杀入战场,一场大规模的肉搏战也随之。

本来陈福宽还准备带着帐下兄弟寻找机会呢。

但看见这情景,陈福宽也是笑出了声。

这还找个什么机会?

直接跟着上不就完了?

李承乾一马当先,凉州军卒与并州军卒紧随其后。

一时间,他们也是将盎撒军给吓得不轻。

自打进入了火器时代开始,盎撒军真的是太少经历这种肉搏战了。

他们打仗,一般都是用火炮远程消耗敌军的兵力,待敌人冲杀至近前再动用火枪。

而在这两轮攻势之后,那些个还处于冷兵器时代的敌人,基本上就丧失了还手的能力。

但如今可不一样了。

他们面前的这些敌人,不仅拥有火器,更是拥有强大的谨慎搏杀技巧。

这也着实是让眼前的这些个盎撒军有些无所适从。

毕竟,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战争,更没面对过这样的敌人。

可李承乾与凉州军卒,哪里会给他们适应的时间?

当下,他们所讲究的就只有一个,趁你病要你命。

既然你不熟悉这样的战争,那你就别怪我残忍了。

而在李承乾与陈福宽等人的带领之下,凉州军卒与并州军卒也是一路高歌猛进,杀进了敌人的人群当中。

当然也并不只是他们,还有赵有林紧随其后派来的那些个西突厥步卒。

这些个家伙,因为没有多余的战马,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兄弟不断屠杀敌人。

而这对于好战的西突厥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在场这些,无一不是憋的难受。

而李承乾突然率队冲阵,也算是给了他们宣泄点。

赵有林毫无意外的给他们下达了随着李承乾一同进攻的命令。

接下来,自然而然的就看见了诡异的一幕。

曾几何时的死敌,竟在这一刻并肩作战。

甚至在战场之上出现了不少诡异的画面。

比如,一名凉州军士卒不幸摔倒,顺势而来的西突厥军卒将人拉起。

更有凉州军卒没看到背后的敌人已经举起了燧发枪,还是西突厥军卒抢先挡住枪口,用肉身替凉州军卒挡子弹。

这样的画面,屡见不鲜。

后面观战的赵有林也是不免感叹。

如若再给两方几次并肩作战的机会,只怕两方的仇怨将会彻底消失。

甚至有可能,真的做到兵合一家。

而也是在凉州军卒,并州军卒,西突厥军卒的绞杀之下,盎撒军不善于近身缠斗的弱点彻底暴露。

尤其是面对像李承乾与陈福宽这样的猛将的时候,他们更是毫无招架之力。

仅仅是一刻钟的时间,他们的阵线便被推得向后倒退了近四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