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北与齐聪这两人也是自知自己是什么情况。

无外乎,就是被人家给用来当做儆猴的鸡了呗。

可能活着谁愿意死?

这两人也不例外。

此刻被软禁在营帐内的两人也是焦急的在帐内商议对策。

齐聪的脾气是比较急躁那种的。

此刻,他根本就没办法安静思考哪怕一分钟。

只有靠着在帐内来回踱步,才能稳住心神。

而看他晃来晃去的,范北不由开口道:“你能不能消停会?你这般转的不晕,我看的都眼晕了。”

“我倒也想,但我停得下来吗?”

“老子都要被砍脑袋了,难道还不能让老子多走几步?”

齐聪也是愤懑的不行。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出言劝慰了几句,就直接被关到这个地方来了。

他直接走到范北的近前,道:“老范,你小子该不会真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去给那姓谢的当鸡,让他儆猴吧?”

“屁话。”

“那姓谢的算什么东西?”

范北满面不屑的说道:“我当初投奔的可是蜀王殿下,他姓谢的有什么资格杀我?”

“你说这个有什么用?”

“现在你我还不是被他给关在这里?”

齐聪沉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咱们那些兄弟怎么样了……”

“是啊。”

范北摇头叹息道:“也不知道,咱们那些兄弟知不知道咱们被人给扣下了。”

越想这些,范北越觉得心中堵得慌。

他再次叹息道:“看样子,这家伙想拿我们杀鸡儆猴只是其一,吞并你我帐下的士卒才是最终目的呀。”

“那当然。”

“这姓谢的可没藏好心思。”

齐聪揉着下巴,随即看向范北,慢悠悠道:“咱们兄弟可不能这么在这里等死啊……”

闻言,范北挑了挑眉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

“这姓谢的不给咱们活路,咱们难道就不能自己争取活路了?”

齐聪的眼眸中陡然闪过一抹寒光,道:“我就不信,高至行那厮会不欢迎我们……”

“你……”

听闻这话,范北大惊失色。

他什么都想到了,但着实没想到,齐聪会想到叛变到高至行一方。

他直开口道:“齐聪,你别忘了,咱们可都是殿下一手提拔起来的。”

“现在还能管得了那么多?”

“再者说,他都能这般纵容姓谢的对我们随意打杀。”

“难道,咱们还不能另谋出路了?”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咱们固然不是良禽,总归得给自己某个生路吧?”

齐聪指了指自己的后背道:“况且,提拔之恩,早在这三十军仗之后,老子就还完了……”

“我不管你怎么想。”

“反正这事儿,我是做定了。”

齐聪直迈步走向军帐口,抬头往外窥视防守严密与否的同时,也在寻找相熟的面孔。

而望着他的背影,范北则陷入了深深地犹豫当中。

说实话,齐聪的话让他很心动。

正所谓,能活着谁想死?

他们既然有了活命的机会,又怎会想要那么轻易的死去?

况且,齐聪说的话也不可谓不可行。

所谓府兵制,既朝廷给予一些优惠政策,使得百姓主动入伍。

在将百姓姓名记录在册后,这些百姓便战时为兵,上阵杀敌,平时为民,耕种田地。

因此,许多兵士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老乡,甚至当兵的将官也是一起过来的。

所以,这就成了一个宛如闭环圈一样的东西。

士兵听伍长的,伍长听什长的,而什长则是要听百夫长的,百夫长上面还有千夫长千夫长上面还有万夫长。

而行军主帅一般来说都是没有兵权的。

所以,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先跟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搞好关系。

只有他们都服从你了,这仗才能打。

而范北与齐聪这两人在军中实际上的职位,就是千夫长。

两人的手底下都是有一支人数过千的队伍的。

而且这队伍里面的人,都是对他二人忠心耿耿,只要他二人一声令下,那基本上都是要跟着他们走的。

到时候,若是他们俩人能带着这些人在瞿塘关搞出来些事情。

亦或者干脆带着人马去投奔高至行。

他就不信高至行会不收留他们。

想到此处,范北也是咬了咬牙,道:“既如此,那咱一不做二不休,不妨把那姓谢的脑袋也带上,当个投名状。”

闻言,齐聪愣了愣。

“老范,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狠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