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臻嵘搭在女孩腰上的手收紧了几分,语气迟疑:“你确定,有这样的抱枕?”

宿婳表情认真地点头:“有。”

尾音刚落,她便伸出手,搂住男人的脖子,清冷的声线带着一丝软糯:“我面前的就是。”

蔺臻嵘顿时怔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女孩这是想和他睡。

众所周知,蔺家七爷是个洁癖狂,能近他十步以内的女人几乎没有。

迄今为止,只有宿婳一人是个例外。

但并不代表这个例外会打破蔺臻嵘的所有原则。

他是不讨厌女孩的近身,但还做不到和女孩同床共枕。

男人面露犹疑,没立即答应下来。

宿婳不紧不慢地晃着白皙的脚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触碰了下男人的小腿。

蔺臻嵘身子陡然一僵,却并不厌恶。

不知过去了多久,才听男人沉声开口:“只限今晚。”

这话的意思就是答应了。

宿婳深知不能逼得太紧,淡淡地应了一声,也将踩在男人腿上的那双玉足收了回来。

公寓里铺满了柔软的地毯,还开着暖气,宿婳便准备直接光着脚走过去。

蔺臻嵘眉头一拧:“把鞋穿上。”

佣人忙将绣着只兔子的毛绒拖鞋拿到宿婳的跟前。

宿婳低头看了一眼,本来想踢开的,但动作在半路顿住,最终还是乖乖将鞋给穿上了。

扬琴是民乐中必不可少的一种击弦乐器,慢奏时,音色如叮咚的山泉,快奏时音色又如高山潺潺流水。

音色明亮,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可以独奏、合奏或为琴书、说唱和戏曲伴奏,在民间器乐合奏和民族乐队中经常充当“钢琴伴奏”的角色。

宿婳虽只在小时候学过两年,但她学习能力极强,水平即使比不上专业的,却也算拿得出手。

她在扬琴前坐下后,只略思索了几秒,便决定演奏哪首曲子了。

较为激昂的音符响起,磅礴大气,如同千军万马而过,若此时再配上笛声,那真的犹如身处金戈铁马的战场。

宿婳敲击琴的动作不见生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学了七八年呢。

黎叔听了这首曲子,心中也不免生出了几分豪迈之气。

颇有种“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雄心壮志。

但曲子只奏到一半就断了音。

宿婳身子骨弱,不论是弹琴还是拉琴,都需要用力,而她显然不具备力气这种奢侈的玩意。

见女孩额角渗出了些许薄汗,脸色苍白不见半分血色,蔺臻嵘忙从佣人手中接过消毒纸巾给女孩擦了擦脸,心中不免有些自责。

明知道小病秧子身体差,平时走个路都能累到,还让她敲击什么扬琴。

宿婳仰着小脸,心安理得地让男人帮她擦额头上的冷汗,清亮透澈的眸子直视着男人。

她忽然开口:“你的洁癖是不是对我免疫?”

蔺臻嵘动作微滞,却没否认,点头应了一声:“嗯。”

“为什么会这样?”宿婳微歪了下头,似乎真的很好奇。

蔺臻嵘将消毒纸巾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又用消毒湿巾擦了擦手指,这才回答女孩的问题:“因为你是小金碗。”

是他潜意识中认为最干净的那只小金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