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进这座空间,家里人就告诉我,必须要杀一个人,他们给了我一把剑,就是这把。”

南希弯下腰,从身后取出一把长剑,那把剑相当之长,几乎快要超过南希身子的三分之二,与她本身极不吻合。

她将皮制剑鞘放在地上,把长剑慢慢抽出,银光在黑暗之下发出淡淡光泽。

“这把剑是我父亲用的佩剑,曾经斩杀过无数敌人,在我还小的时候,我就期待着挥舞这把剑,可惜它太大了,站在他面前,整个人似乎都变得小了起来,就好像是巨人使用的武器一样。

我的父亲从来不会让我与这把剑接触,他说过,只有今后有了儿子之后,才会将这把剑传授给他,至于我,除非我的能力可以达到与剑相匹配的阶段,他才会让我使用。

你知道吗,我父亲无论如何都想要一个儿子,以至于每次一看到我,都恨得直咬牙,是真的在咬牙切齿,似乎我就是一个孽种一般。

他每天晚上都要跟母亲做那种事,你应该心里明白,但是,每天早上起来,我都能看到他那幅怨恨的表情,我其实清楚,他已经没有那种能力了。

在我出生没过多久,他去参加了家族的一个秘密任务,回来的那一天,似乎是精神受到了什么波折,尽管身上没有一丝的伤痕,但整个人却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茶饭不思,就连我的母亲去安慰他的时候,都要遭受他的毒打。

他这种变化让我们一家子都不少受,过了几年,他的心情算是渐渐恢复了,可能是觉得我们太过软弱,他对我们失去了兴趣,但那种能力却再也恢复不了了。

为了治病,他走遍了整个北川,甚至还到了中州,连南部都去过,但都无功而返。

家族不允许他如此放肆地支配自己的时间,因此,在后面身体无大碍之后,便还是跟随着家族开始做事。”

“看起来他不是很情愿。”

江山出声道。

“可不是不情愿,简直就是愤怒极了,连族长他当时都敢顶嘴,当时的闹得可叫一个大,在后面,我就没有看到过父亲了。”

“看你样子,似乎知道他去了哪里?”

“呵呵,我当然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杀了一个人吗?”

她的嘴角带着笑意,但笑容在江山眼中却仿佛沾满了血液。

他忽然有些惶恐,紧张地问道:

“不会是……”

“如你所想!”南希打断了他,“就在前几天晚上,我说过的,那是一个特别的晚上,我专门将剑拿出来,用随身携带的药酒擦拭,你也是用剑的,应该明白,如果不经常这样做的话,剑就会生锈,尽管我手上的这把价值珍贵,但谁也无法保证它能保持多久的锋利。

如果不爱护好武器,在你最需要它的时候,可能遭受无法承受的后果。

这是我父亲对我说的,哈哈,他竟然担心我的安危,这好不好笑?

你别做出那幅不相信我的模样,我那个父亲,只有在拿着这把剑的时候,才像一名真正的父亲。

他的目光是那么深邃,身上的气质是那么的充沛,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父亲形象。

要是没有出那档子事,可能他一直这样吧。”

“可能是吧。”

江山不置可否。

“抱歉,我有点跑题了。”

南希眼神迷茫,对眼前男人歉意道。

“没事,我也喜欢听你的故事。”

“你是说真的?要知道,从我们见面开始,我就只是在一个人抱怨,请原谅我,我实在太久没跟人说话了。”

“你在这里来了多久了?”

江山现在想要弄明白地方到底来了多久。

“不知道,可能几个星期,也可能几个月,地下看不到太阳,看不到星星月亮,在我刚来的时候,这里面还有灯火,但没过多长时间,那些火就燃尽了灯芯,再也没有光亮。

在这里,我忘记了时间,只要身体一累,我就会睡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但我总醒得很快,也许是我的错觉,只要是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会感觉时间很快,但说不准到底睡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小时。

不过,这都不重要,总之,在一天我醒来的时候,我继续擦着那把长剑,那是我唯一做过有意义的事,每到擦剑的时候,我都会露出特别庄严的神色,这是属于我的特别仪式,你知道吗,如果没有这种仪式,在这黑暗空间里面,我可能会疯。”

“我想也是。”

“当时我擦着那把长剑,突然听到了远处妖兽的吼叫,那声音听得我耳朵发颤,剑都忘记擦了,我直接走到族里的哥哥那里,周围的妖兽见到我就绕到一边,那场面,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还在北川学院当学生的时候,我们出去猎杀妖兽,它的几乎是见人就咬,根本没有一点理智。

但这里的妖兽不一样,它们每一双眼睛里都仿佛充满了智慧,或许都是家族人的原因,我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