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

田伯光一出场,岳不群的盘算全部落空。

他要这些弟子是只干活,当然也管饭,管钱,只要是有的话。

他哪里是什么慈父,严父,跟父亲完全不搭界,就是老板,资本家的嘴脸,还是黑心资本家。

同时还要糊一层墙纸,要父亲的形象。

父亲会让儿子三十岁了,还不成家?

也许父亲其他事不会管,这件事肯定要管的,娶一个媳妇回来,可以照顾他们爷儿俩,多一个使唤丫环。

岳不群的如意算盘是用女儿未成年为借口,来吊着令狐冲。

控制了令狐冲,其他人也好办。

不然谁都问他要家小,他上哪儿去弄?

华山上的猴子,也不知道公的母的各有多少。

这其实很不人道的,也就是说,岳不群在没有阉割自己以前,就已经准备阉割弟子了。

至于后面,那是只能阉割自己了。

没什么人听他的了。

场面已经失控了。

林平之之所以会被收入华山门下,就是用他来冲击令狐冲,难怪要叫令狐冲呢,被冲击的冲。

可是岳不群顾头不顾尾,他是从来也没走到过正道里去,尽管名义上叫名门正派,可都是号称,在虚张声势而已。

他干得最多的就是跟人性对着干。

也不想想,林平之后来居上,还是空降,却娶了小师妹,风光得很。

其他先入门的师兄还没娶亲呢!

大师哥蒙受的是不白之冤,别人不知,他们岂有不知之理。

会嫌林平之逐走了大师哥,他们对令狐冲有多亲近,自然对林平之就有多冷淡。

林平之哪有感觉不到之理?自然要埋头武学,不要面对这种人际关系了。

而且大师哥被逐走了,六猴儿死了,英白罗也死了,下一个是谁?无论是死还是被逐的?

这样一来,华山派怎么可能心齐?

难怪并派大会要岳灵珊出场了,因为全都不听使唤了,岳不群也信不过这些弟子了。

他跟人性对着干的结果就是把多年积累的信任消耗殆尽,他本来就是内耗。

而令狐冲如果不近女色,那么对岳灵珊的念想就是一把利器,可以牢牢控制住他。

一旦他破了色戒,那单靠念想怎么可能维系?

而且还会带坏其他弟子,岳不群当场破产。

所以田伯光的出现,可以说就是岳不群人算不如天算,破产前的预兆。

破产就破呗,反正也是没有意义的。

原文是——劳德诺道:“仪光师妹,你认得是田伯光那厮?”仪光道:“这人左额上有老大一块青记,青记之上,生得长毛。”这青记和长毛,正是田伯光形相的特征,江湖之上,可说无人不知,大家都说,幸好老天爷造人之时,尚有一念之仁,虽然造了田伯光这样穷凶极恶之人出来,总是在他脸上安了个明显的标记,好让人一见便可提防,倘若他的相貌和常人一般无异,只怕在他手上遭殃之人更要多十倍了。

定逸大声道:“令狐冲这畜牲居然和田伯光这种凶徒为伍,岂非堕落得不成样子?你们师父就算护犊不理,我见了也不轻饶,非取他颈上首级不可。哼,人家怕这万里独行田伯光,我却非得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只是我得到讯息,仗剑赶去时,田伯光和令狐冲却已挟制了仪琳去啦!”她说到后来,声音已是甚为嘶哑,连连顿足,道:“哦,仪琳这孩子,仪琳这孩子!”白云庵群弟子中,有人轻轻啜泣起来,均想仪琳师妹这娇怯怯的模样,落入此人之手,必无幸免。人人都为她伤心,劳德诺等也是心头怦怦乱跳,均想:大师兄若是单独和仪琳在酒楼饮酒,败坏出家人的清誉,已是大违门规之举,再和田伯光这种人交结,那更是罪无可逭了。

隔了良久,劳德诺才道:“师叔,只怕令狐师兄和田伯光也只是邂逅相遇,并无交结。令狐师兄必定是喝得醺醺大醉,神智迷糊,醉人干事,作不得准……”定逸怒道:“酒醉三分醒,这么大一个人,连是非好歹也不分么?”劳德诺道:“是,是!只不知令狐师兄到了何处,师侄等急盼找到他,责以大义,先来向师叔磕头谢罪,再行禀告我师父,重重责罚。”定逸怒道:“我来替你们管师兄的吗?”突然间伸手抓住了珊儿的手腕,珊儿腕上便如套上了一个铁箍,“啊”的一声,惊叫出来,叫道:“师……师叔!”

定逸道:“你们掳了我仪琳去。我也掳你们一个弟子作抵。你们把我仪琳放出来还我,我便也放了珊儿!”一转身,拉了珊儿便走。珊儿只觉上半身一片酸麻,身不由主,跌跌撞撞的跟着她走到街上。

劳德诺和梁发同时抢上,拦在定逸师太面前。劳德诺躬身道:“定逸师叔,我大师兄得罪了师叔,却和小师妹无关,请师叔高抬贵手。”定逸道:“好,我就高抬贵手!”右臂抬起,横掠了出去。劳德诺和梁发只觉一股极强的劲风逼将过来,气为之闭,身不由主的向后直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