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个晚上,包围圈中根本没有人向西突围。

胡义掏出怀表,感受着银质怀表微微的律动。

模糊的光线下勉强看清已经六点。

正常情况下天早应该大亮。

然而,天空仍然阴沉沉。

似乎有下雨的迹象。

一道闪电猛然间划破天空。

轰隆隆

是雷声,不是枪声。

包围圈内响了一夜的枪声越来越稀疏。

不时有打着火把的伪军从包围圈里出来。

担架上大多蒙着白布。

顺着伪军抬伤兵的侦察的战士终于回来:“报告,发现鬼子野战医院,在南边十里左右的山谷中”

天空开始下雨。

雨不大。

一支队伍在山梁间匆匆向南。

两个小时后,队伍到达一处山梁。

十余鬼子抬着一副担架开始从西边上山梁。

山梁顶一个声音忽然暴喝:“站住.呃.太君”

“八嘎.”担架上的那位直接一通鸟语骂道:“我们到这里你们才发现,是不是偷懒?”

伪军听不明白,小鸡啄米般点头应是

齐老匪上前,抬手对外围伪军哨兵顺了一个耳光。

脚步不停,顺着山梁继续走。

“你们的其他人呢?”柳元清在担架上断断续续骂骂咧咧问。

“报告太君,我们一个班值哨,按太君吩咐分成两班倒,其他兄弟的林子里睡觉!”

“换哨的还没来?”

“呃我们就是刚换上来的.”伪军班长小心翼翼地回答。

抬担架的皇军盯着伪军,眼珠子直发绿,看得伪军心里直发毛:“太君.你们吃过饭没有.米西米西没有?”柳元清吸了吸鼻子,和颜悦色对伪军摆手:“你们的熬粥?”

“对对对”

几分钟后,齐老匪立即对战士下令:“打信号,已经清除山梁上伪军警戒哨.”

队伍迅速向山梁下撤退,只留下山梁顶血腥气在弥漫。

跟着,山脚下一群村民开始上山

另一队衣衫上全是干涸血迹的鬼子,带着一群伪军向东。

草野三郞会说汉语:“你放心,我很讲信誉的,跟柳桑说好了,我绝对不会向帝国军人动手.”

胡义走在第二位:“你不需要动手.”

见来了衣衫破烂鬼子,打头的还是个军曹长,站岗的两鬼子跟十余伪军跟着敬礼:“请出示证件”

草野三郞掏出证件,面色有些古怪,鸟语:“辛苦了”

双方对话不多。

后边的伪军直接动了刀子。

被留了活口的伪军哪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儿,直接跪地上求饶:“我上有老.”

跟着就听到细狭眼鬼子问:“山谷里边有多少鬼子,多少伪军?”

伪军毫不犹豫答:“一个班皇.鬼子,两个排伪军。”

“鬼子伤员有多少?”

“早上我出来前好像有三十几个。”

“包围圈里的情况怎么样?”

“国军抵抗很顽强,国军伤员全被杀了,听死了一千多人,有一部份藏进山里,听说今天中午就能全部肃清.”伪军将听说的消息和盘托出。

“据我们了解,应该有一个连的伪军吧?”

“不是,今天早晨鬼子抽了一个排去打扫战场.”听对方语气带着怀疑,伪军排长赶紧强调:“昨天值了夜班的应该在睡觉,这时候守着鬼子医院的只有一个排”

很快,鬼子伪军尸体被抬走,十余伪军,两冒牌鬼子端着枪在山口警戒。

队伍顺着山谷继续前进。

一大片帐篷出现。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正在忙碌。

见来了皇军跟伪军,守在各处的伪军赶紧站得笔直。

皇军进了进了最大的帐篷,正在作手术的军医回头看了一眼:“八嘎.手术重地”

跟着不可置信地看着从腹部透出的刺刀尖,旁边的护士吓得尖叫,跟着声音消失。

驳壳枪跟着开始在营地响起,枪声密集、短促。

值勤的伪军全死,三十余正在睡觉的伪军根本没有任何反抗,全成了俘虏。

确认伤兵营再没有一个活口后,跟在后边的大批村民进了山谷。

打扫战场的动作慌乱,但是却很快。

“报告,东边有伪军抬着伤员来了”

齐老匪愣了一下,跟胡义嘀咕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伪军俘虏面前:“有没有会说鸟语的?”

一众伪军全都摇头。

齐老匪无奈,只得从俘虏中挑出两个没尿裤子的伪军:“要想活命,等会该怎么说话,不用我教你吧?”

两伪军两腿发颤:“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八个伪军抬着四个鬼子伤兵,领头的伪军见到几个皇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