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盈这样肆无忌惮的说云公主的事情,所有的人都非常识趣的走开了。

便是一直对刘盈寸步不离的安澜,这会儿都提着方天画戟策马走开。

刹那间,这边就只剩下刘盈和韩信两人两马。

凝视了刘盈片刻之后,韩信那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这才露出来了几分无奈之色:“你从来都没有说过,要把云儿当做正宫皇后的事情,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可以为你打战卖命,但是要我把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那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万一你将来的外孙成为了大汉帝国的第三个皇帝呢?”

刘盈笑眯眯的看着韩信。

韩信无奈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无所谓。

他说道:“你如果可以立下字据的话,我觉得我或许可以试一试。”

“立下字据这种东西,就像是所谓的免死金牌一样,最终解释权都在皇帝一个人身上。”

刘盈咧嘴笑道:“老韩啊老韩,你就是太单纯了,不明白这些玩弄朝政的人,到底有多么卑鄙。”

“你干脆直接说你自己有多么卑鄙就行了。”韩信面无表情的看着刘盈,似乎很想抽他的嘴巴子。

可是,他能抽么?

当然不能。

一边上的六万虎狼又不是瞎子。

刘盈嘿嘿笑道:“我也不能把话说的太直白了,那样的话反而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我可以承诺你,我能从所有的孩子里边,挑选出来一个最优秀的。”

“你不坚持嫡长子?”

韩信眉头紧蹙起来。

他觉得刘盈又开始骗他。

“坚持嫡长子,似乎可以完美的解决很多的问题,但是这个办法真的好吗?”

刘盈的反问,似乎很有说服力。

可韩信却摇头道:“夺嫡之争,不是什么好事,弄的朝政动荡,文武百官人心惶惶,别以为古代老掉牙的东西,就都是坏的!”

“一个正常的皇嗣,出生以后,接受好的教育,明白这个世界上做人为君的道理,能够选贤任能,平衡朝堂和地方的矛盾,就能让一个国家进入繁荣昌盛的状态中去。”

韩信一口气说了很多,随后定定的看着刘盈:“虽然我不太喜欢你,但是考虑到云儿嫁给你才是最好的出路,我们一家人的脑袋也才可能安安稳稳的吃饭说话。

所以,我还是劝你,以后这句话,最好不要再说。

包括对于太子妃,也是一样,不能说。”

刘盈从未见过韩信又这种口吻和自己说话,他耸了耸肩,干笑道:“别这样说,我总觉得你这是故意在吓我的。”

“我可没有吓唬你。”

韩信严肃的说道,可最后却又忍不住露出那种刻薄讥讽的笑容来:“当然,如果你自己不相信的话,你随便抬着嘴巴,见人就说我刘盈做了皇帝以后,立贤不立长,你到时候看看天下人会怎么看待你这个大汉皇帝。”

刘盈眨了眨眼睛:“这么夸张的么……好吧,这次你的忠告,我记在心里了。”

“那对于谷蠡单于的事情,你似乎还没有说过什么非常的具有建设性意义的话题来?”

韩信眉头皱了一下:“有什么好说的,不听话就打到他听话为止,只不过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听话的人,他自己喜欢弄什么小动作,随便他自己怎么弄,反正只要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就成了。

如果等到我觉得控制不住的时候,就灭了他。”

听着韩信那轻飘飘的语气,刘盈就知道,灭掉谷蠡单于部,对于他来说,似乎真的就跟喝凉水一样那么简单。

任何人,有时候真的要承认差距。

韩信接着说道:“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他说的哪座城池里边会有伏兵,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军中所有的人都是骑兵,我们要走的话,没有人能拦得住。”

“那就应该着重盯着战马的材料,这个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刘盈立刻紧张起来。

韩信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刘盈,嘴角上翘,带着讥讽的表情:“如果什么事都等着你想到了才去做的话,那汉帝国就不会有而今的万里山河了。”

刘盈轻咳一声:“这么说,从一开始,你就已经注意到了草料的问题了?”

“不是注意到。”韩信道:“粮秣,乃是大军生死存亡的关键所在,我之前说,存半年的粮秣,实际上我是打算存够至少一年,但是我却对外说,只是存够了半年的,甚至只是存了几个月的。”

“不仅如此,战马吃的草,也需要小心看匈奴人有没有动过手脚。”

“毕竟,这些匈奴人从出生开始,一辈子都在和马打交道,他们肯定比我们更加懂马儿。”

“如果真的要在牧草上动什么手脚的话,我们只怕真的没有办法察觉,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自己就从奶妈营分出人手去,盯着我们需要的地方。”

韩信面上的嘲讽之色减弱了几分:“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