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背着手,那种模样就是像是土财主巡视自家的房地有多少一样。

房舍已经基本上算是完事儿了。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在于油漆的味道还比较刺鼻。

顺着整齐修筑的房屋走了过去以后,嬴胡亥很自然的就看到了蹲在路边上,双手捧着一只野猪腿,正在大口大口啃着的秦舞阳。

秦舞阳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依旧自个儿吃着,只不过刘盈却看到他额头上的汗水,细细密密的往下流淌着。

不过片刻时间之后,就已经把他的头发都染湿,看起来像是当头倒了一盆水似得。

刘盈嘿嘿笑了笑,便背负着手,往秦舞阳面前走了过去。

看着刘盈走远了以后,秦舞阳才敢抬起手来擦脸上的冷汗,心中也开始琢磨起来,如果过这个孩子是太子的话,那么另外一个女孩子是谁?

难不成是长公主殿下?

他还没有往安澜身上想。

毕竟,在他的认知始终,堂堂太子爷,应该是不会叫一个小奴做姐姐的。

“阿郎?你怎么满头的汗?”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女人,从一边上走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陶罐,里边是正在冒热气的水。

这个女人,就是秦舞阳的妻子。

秦舞阳放下手里的野猪腿,转身从身后边的木盒子里边端出来切成细片的肉片:

“快放下,你现在不能提重物!

医者说,你应该多休息才是。”

秦舞阳把浇了一层肉汤的粟米,放在了女人手里,然后又把那熟透了的肉片,往前推了推,让女人多吃些。

他看了看女人依旧平坦的小腹,但是却知道这是太子信任自己的依仗所在。

女人笑着道:“哪有这么娇气呢……我听人说,当年皇后怀着太子的时候,都还在田地里边劳作呢……

阿郎,我们围一个大一点的院子,将来我们的孩子,就在院子里疯跑撒野多好?”

秦舞阳用力的点头:“围!围一大个院子!”

只是,大口大口的啃着野猪腿,依旧不能消除他心中对于太子的恐惧。

刘盈人已经到了远处搭建好的木楼上,他看着远处的秦舞阳小夫妻两人。

自然也把秦舞阳的动作尽收眼底,他能感受得到秦舞阳现在非常恐惧。

“我有这么可怕吗?”

刘盈有些无奈的转头看了看中行说。

中行说满脸笑容的说道:“殿下在奴婢看来,乃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贤明的人,何谈之可怕呢?”

刘盈瞟了一眼远处,站起身来走路顺拐了,都没有察觉到的秦舞阳:“你看,我就从他面前走了过去,他就已经吓成这样了……

对了,确认他妻子怀有身孕了?”

“确认了。”

中行说点头道。

“油漆的味道太重,对孩子不好。”刘盈说道:“让匠人们用干燥的木头,修筑一个合适的房舍,让他和他妻子居住其中。

不出意外的话,秦舞阳的孩子,应该是新村第一个出世的孩子。”

中行说立刻领命,他这一次亲自去找那些工匠们说。

他很清楚,太子想要秦舞阳这样的亡命之徒为自己效命。

可是,不管是刘盈,还是秦舞阳,彼此之间都不可能完全信任对方。

但是,一旦秦舞阳有了家人,有了孩子以后。

情况就不一样了。

秦舞阳可以安安稳稳的为刘盈奔走效命,简单的点说,就是毫无顾忌的为刘盈杀人。

刘盈也会因为秦舞阳有了家人,有了牵挂,而信任他。

远处,那炙热的大火,已经开始变小了。

炙热的气息没有之前那么强烈。

刘盈打了一个哈欠,总觉得更远处,应该是有一些前秦余孽们,正在暗中盯着自己。

秦舞阳应该非常适合去清理这些人。

本来,最适合做这件事情的人,应该是安澜。

安澜不管是在正面战场上杀敌,还是蛰伏起来,袭杀敌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不过,秦舞阳也不错。

自己看到他怀孕的老婆,立刻就让人修筑天然无污染的房屋给他老婆。

他秦舞阳为自己杀几个逆贼,不是很合理的吗?

就在刘盈心中这样向着的时候,秦舞阳满脸冷汗的来了。

刘盈人在木楼上,秦舞阳人在木楼下磕头。

“小人拜见太子殿下,殿下之恩情,小人没齿不忘!”

刘盈笑了起来:“免礼平身吧,你的本事,寡人亲眼见过……嗯,对于寡人的安排,你还满意吧?”

“这是天恩浩荡!”秦舞阳说起话来,人也放松了不少,没有之前那种见到阎罗王的感觉。

他说道:“小人愿意随时为殿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刘盈说道:“嬴群领着这么多的前秦人在这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