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那一厢,祝连洪一听说陌子鸣去了大牢,连儿子的伤也顾不上了,急匆匆带人赶了过来……

“祝大人,陌大人吩咐,在他出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入大牢。”

“这……”

祝连洪的脸色顿变得异样难看。

毕竟他也是堂堂七品县令,被人拦在自家地盘之外,心情自然是大大不爽。

跟随其后的一个衙役也不知是脑子有毛病,还是急于拍县令的马屁,居然冲着两个侍卫喝道:“你们又没有朝廷公文,凭什么阻拦我家大人?”

细究起来,这话也有道理。

毕竟陌子鸣不是钦差,也非顶头上司,只是路经此地,的确无权干涉地方官的行动。

但,这两个侍卫可是奉了皇命保护陌子鸣,哪管你什么地不地方官?

“尔等不想活命,尽管闯下试试?”

“你……”

“罢了,回去!”

祝连洪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他是个明白人,心知这些侍卫可不是说说而已,真要强闯的话,他们是真敢杀人。

牢中,经过陌子鸣一番调治,莫氏的精神好了许多。

虽说受了不少折磨,但依然还是能够看出这个女人长得的确不错,也难怪那祝海会动心。

“你……你是谁?”

清醒之后,莫氏往墙角缩了缩,有些警惕地问。

“本官路经此县,你亡夫的姐姐罗氏拦路鸣冤……”

“你是钦差大人?”

莫氏脸色一喜。

百姓们常看戏,戏里为民作主的往往就是钦差大人,故而她才会这么说。

“呵呵,就当是吧。”

“大人!”莫氏当即翻身跪下,泣声道:“二壮他死得冤……”

“这个本官已经知道了。”陌子鸣将之前的情况告之了一番,又道:“说实话,之前本官以及罗氏都怀疑你是同谋。

不过现在本官明白了,你应该是忍辱负重,伺机为夫报仇。”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莫氏委屈地哭出声来。

哭了一会,方才呜咽道:“不瞒大人说,在二壮冤死之前,那个姓祝的畜牲便已经强行占有了民女。

一开始民女不敢讲,怕二壮做傻事,只能将泪水往肚子里咽。

但没想到,姓祝的再次上门纠缠,正好二壮回家,当下里便要与那畜牲拼命。

民女怕闹出人命,便死死地抱着二壮,哀求他不要冲动……

那天,有人跑来告诉民女,说我娘家的父亲与人发生争执,被人打破了头。

民女急急赶回娘家,一问父亲方才知道,对方完全就是无理取闹。

当时民女也没多想,直到之后才想明白,一定是那姓祝的派人做的,有意将民女骗走,然后对二壮下毒手……”

“那当时你是如何断定就是祝海下的毒手,而不是凑巧?”

“大人有所不知,二壮一向节省,平日里都是天黑之前就上床歇息,极少点灯。

平常起夜也是摸黑,又怎么会半夜失火?

再说,屋子就那么大一点,墙也是夹的草,就算真的失火也很容易冲出去。

所以二壮一出事,民女便断定是那姓祝的下的毒手。

只是,那畜牲的父亲就是咱们县的父母官,民女又如何告的赢官司?

思来想去,最终忍辱负重假装屈从,想找机会与那畜牲同归于尽……”

“这事你为何不与罗氏商议?”

“大人,民女要是与大姐商量,她肯定不会同意。”

陌子鸣点了点头:“这倒有可能。”

莫氏则幽幽叹息了一声:“只可惜,民女力气太小,未能一刀杀死那个畜牲,让他逃过了一劫。”

“放心,这一劫他逃不掉……好了,你先呆在这里,届时上堂作证。”

来到大牢门口,陌子鸣吩咐侍卫留下来照看着莫氏,以防其遭到不测,随之与侍卫小队长一起匆匆离去……

当晚。

县衙内院。

“爹,孩儿不想离开……”

祝海一脸苍白,冲着父亲哀求。

“不行,你必须连夜离开。”

“爹爹,你可是这长兴县的父母官,有你在,谁又能拿孩儿怎么样?”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祝连满恨不能一耳巴子扇过去。

“混帐东西,一个女人把你迷成这样?还非得去杀人放火?

现在好了,被那姓陌的给盯上了,非要彻查此案,你再不走,到时想走也走不了。”

这么一说,祝海心里惊怕终于勉强答应下来。

“海儿,你放心,等风头过了爹爹再派人接你回来。”

还有你的伤,路上记得换药,爹派了两个心腹随你同行,他们会照顾你的。”

“知道了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