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发生的事情太后确实知道了,而且这会正生气呢,大骂谢迎春不是东西,死了还要坑谢家一把。

这不讲理的一幕还好没落在外人眼里,要不然太后的威信会碎一地,明明是谢守仁抢人家产居然变成别人的不是了。

长寿宫内太监宫女全都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喘,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引起太后的注意,那会掉脑袋滴,

知道皇上派人去拿谢守仁,太后知道这件事情大条了,若是真的把此事办成铁案,谢家的名声就没了。

就算心里再气,也得帮谢守仁擦屁股,不过这次太后学精明了,她没有自己动手,而是派人去寻老靖国公。

这一寻可算是误事了,因为老靖国公此时不在龙城,知道天凤宝藏的消息后,老靖国公哪还坐的住。

有了天凤宝藏,谢家大业可成,这是老靖国公的心里话,对这批宝藏那是相当重视,派谁去都不放心。

再加上镇国公也派出兵力前去寻找,老靖国公更加不敢大意,生怕落后于人。

等到谢守仁被带到皇宫大门口,寻找老靖国公的人也匆匆回来了,告诉太后没有寻到人,这个时候再想招就来不及了。

太后气的差点打杀了那个报信的,还好被身边的老嬷嬷劝住,这个时候可不是自乱阵脚时,老嬷嬷劝太后稳住,不能乱。

“真想赐他一杯毒酒!”老太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把身边伺候的人吓了一大跳,那是遍体生寒。

谢守仁可是靖国公的大儿子,还是倍受重视的大儿子,真被太后杀掉,后果简直不可想象,至少柴家就不会善罢甘休。

“走,摆驾。”太后咬咬牙,本想派个人去警告谢守仁一番,想想这段时间皇上的变化,生怕被泼上一盆脏水。

“太后娘娘,咱们去哪?”老嬷嬷问道。

“去大殿,我倒要看看镇国公与那个孽种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太后咬牙,恨不得生吞了镇国公。

“娘娘,只怕不妥啊,这事一个处理不好就是一身骚,若是这盆脏水泼到您身上,那!”老嬷嬷后面的话没有说,让太后自己想。

这盆脏水泼下来,太后只怕是威信全无,而且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镇国公会借这个机会,把谢氏的死因引到太后头上,那场面老嬷嬷不敢想。

太后的身子僵在原地,眼皮一个劲的跳,太后心虚啊,谢迎春死在她手里,虽然事后皇上不再追究,但是真要惹怒了镇国公,那个混蛋定会借机发作。

万一谢氏的死因再扯出来,好不容易找个背锅,只怕靖国公会借机甩锅,到时候自己的威信全无,自己的儿子还能上位吗?

虽然兄长口口声声说谢家没有野心,谢家是为了康王在奋斗,但是靖国公手里的军权可是一点没分出来,太后想想都心寒。

猛然坐回椅子上,太后重重拍在案几上,喝道:“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长寿宫内一片安静,他们能说这事本来就没办法吗?镇国公敢发动攻击,自然会把太后算计在内,太后不动则已,一动必有损伤。

只是这些话长寿宫的奴才们不敢说出来,他们担心会被太后迁怒,为了小命着想还是低调点。

谢守仁十分顺利的走进大殿,这让镇国公有点意外,抬头看向皇上,很想问上一句:太后转性了?

皇上也很惊讶,他都给太后挖好坑了,人家居然不跳进来,皇上表示我也很郁闷加失望。

谢守仁进了大殿,感觉一阵凉意从脚底板升起,头皮阵阵发麻,缩着脖子抖着身子一步一步挪到大殿内。

看到跪在地上血淋淋的李项,谢守仁瞳孔一缩,心道:坏了!倒是小看了李项。

谢守仁在李项身侧跪倒,向皇上行参拜大礼,拜完支着耳朵听音,若是皇上让他起身,这事就有转圜的余地,若是不让起身,只怕大事不妙。

“谢守仁,你可知罪?”皇上冷冷喝道。

吓的谢守仁缩成一团,屁股翘的老高,跟个驼鸟似的把头埋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道:“臣,草民,学生知罪。”

从谢守仁的声音就能听出他有多怕,连自称都换了三个,称臣想起自己没官身,称草民又觉得不是,于是改称学生。

那怂样落在镇国公眼里,引得镇国公冷笑,这就是靖国公栽培多年的好儿子,连他儿子一个小脚趾都比了。

“既然知罪,那就把你霸占李项家产一事从实招来。”皇上冷声道。

这话一出靖国公眼皮狂跳,赶紧上前跪道:“皇上,臣子冤枉,万不可听信李项一家之言啊,还请皇上容臣子辩解。”

说完靖国公低头狠狠瞪向谢守仁,谢守仁听到父亲的声音安心不少,被这一瞪心里打个突突,灵光一闪反应过来。

于是谢守仁失口否认霸占家产一说,俗话说的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只是合理合法收赌债而已。

说到赌债,镇国公虎躯一震,抬头看看皇上,这种小案子总不能让皇上亲问吧,于是上前一步开始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