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起来了娘——”一大早,瑾哥儿和瑜哥儿就醒了,他们从自己那暖融融的被窝里爬起来,跑到刘玉真的床上一边喊着娘一边去推她,瑾哥儿还跃跃欲试地想从被子上爬过去。

被这般大的动静吵醒的刘玉真睁开双眼,困倦地眨了好几下,“什么时辰了?”

她掀开床幔往外望了望,见时辰还早便顺手将瑾哥儿抱到内侧,再把床下的瑜哥儿也抱了起来,脱去他的鞋子用被子将他们兄弟两个裹紧,“还早着呢,你们再睡一会儿。”

瑾哥儿裹在被窝里冲着刘玉真笑,“娘,下雪了,我要出去和瑞表哥一起玩儿。”

瑜哥儿跟着点头,“娘,这里的雪小,没有京城的大,不过瑞表哥说他知道哪里有何京城那么大的雪。”

“要带我们去看,娘你也去吧!”

刘玉真无奈,“我就不去了,你们几个去吧,外头冷得很我去给你们拿厚些的衣裳。”

穿好厚实衣裳的兄弟俩跑去和瑞表哥玩了,刘玉真也在丫鬟的侍候下换好衣裳,头上斜插着两支钗去给母亲请安。

曾氏上了年纪起得早,刘玉真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起来了,正吩咐人安排早膳。

见到她来曾氏笑着招呼道:“今年中秋的时候青庄送来了好些蟹,肥得很,可家里就我和瑞哥儿两个人哪里吃得了那许多。”

“于是就往四处都散了些,省下的都做了蟹黄膏,我念着你爱吃特地留着了好些,今日正好取了做几个包子给你作早膳。”

“等你回去的时候带两坛子走,想吃就让人做。”想了想她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不过你也莫要多吃,这东西寒得很呢,对女子无益。”

“知道了,娘,家里还有嬷嬷在呢,不会多吃的。”刘玉真高兴地回答:“陈世文也喜欢吃这个包子,到时候我让他多吃一些。”

“你呀……”曾氏笑着摇头,然后似乎地拉扯到了什么地方,小声地‘嘶’了一声。

刘玉真吓了一跳,站起来紧张地问道:“娘您哪里疼?哪儿不舒服?”

曾氏伸手拍了拍肩膀,“没什么大事,就是那瓷枕咯得慌。”

刘玉真微微放心,走过去给曾氏揉着肩膀,劝道:“那您还是像我一样换成软的吧,软的枕头枕着舒服。”

曾氏道:“娘这都睡了几十年,习惯了,换了软的反而睡不踏实。”

“开始几天不踏实,过一阵子就好了,”刘玉真再劝,“你女婿陈世文不也是如此,刚开始那会儿他也是睡不惯软枕头,如今给他硬的枕头他还不愿意呢。”

“若您真的不喜欢,换成藤条编的藤条枕也行啊,村子里就有人有这手艺,比瓷枕软多了。”

“再说吧。”曾氏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她享受了一会儿女儿的服侍然后笑盈盈地阻止了刘玉真的继续动作。

“好了,娘知道你的孝心,快坐下吧,别累着了。咦?你脸色不大好,”曾氏有些紧张,伸手去触碰刘玉真的眼眶,“我瞧瞧,这眼底怎么都泛青了,这是怎么了?”

刘玉真迟疑着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她昨晚辗转发侧好一阵子才睡着,今天起来的时候是有些累,但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眼眶乌青,“真的吗?应该是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

“在自己家里怎么没睡好呢,”曾氏心疼道:“这被褥都是依着你的喜好做的,屋里熏的也是今年新做的梅香,还特地让人夜里不要靠近免得吵到你们。”

“怎么还是睡不好?”

曾氏问道:“可是孩子们吵着你了?既然这样那今晚就不要让他们睡在你屋里了,让他们和瑞哥儿一起睡吧,也有伴。”

刘玉真想了想,答应了,“这样也好,在路上的时候每天住的地方都不一样,怕他们害怕也怕他们生病,我们都是带着睡的。”

“也就在陈家的时候才分开了。”

“你们两个啊,也太宠着孩子了。”曾氏笑着摇了摇头,“女婿也是好性子,由着你。”

“他在功课上还是很抓紧的,若是功课没有做完,就要打手心,我瞧着都心疼得很。”刘玉真解释道:“也就是在外头怕他们生病才如此,在家里的时候他们都是一人一间屋子的。”

“我们商量着等到了越城,就让他们哥俩搬到外院去,各领一个院子。”

曾氏没再深究,转而说起了别的话题,“真儿,瑾哥儿和瑜哥儿也有这般大了,这五六年你这肚子怎么就再没了动静?”

端着茶正要喝的刘玉真愣住了,“我没想过这个,有他们两个就够了。”这是她的真实想法,有两个孩子就够了,不想再生第三个。

一来这个世道女子生育毕竟有风险,一尸两命的她这些年也见过,又不是没有孩子她不想再冒险了。二来便是因为养孩子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其中需要花费的精力很多,与其多生几个还不如养好这两个。

而且她也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陈世文刚开始的时候虽然不太理解,但后来还是被她说服了,所以这几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