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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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刘玉真惊讶地抬头,问他,“你说什么?”
她觉得自己有些迷糊了,确认般问道:“你今日回来的时候,其实只是想要问我死后愿不愿意与你葬在一处?!”
“不是问我别的?”
她有一种荒谬感,我在纠结要不要回应你爱情,或者说我自己也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爱情,是不是爱情,敢不敢去回应,结果你在乎的却是死后我们能不能葬在一处?
“自然,”陈世文微醺着点头,柔和地望着她,还抬手用指腹去抚摸她的脸,他道:“你我夫妻一体,生时荣辱与共白头偕老,死后也应该共穴长眠,永享子孙香火祭拜,这才是正理。”
刘玉真:“……”她对死亡的认知与他们有很大的不同,她觉得死了之后那是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地与尘世了断的,虽然出了她这么个意外但也没有改变她这个在前世形成的认知。人死如灯灭,葬在何处,怎么安葬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吃完午膳后母亲曾氏感叹般提起陈世文这个决定的时候,她就没忍住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但曾氏听她这么叛经离道地一说顿时就吓了一跳,把她训了一顿不说还念叨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双掌合什连拜了几下,让祖宗莫怪。
见她又自顾自出神没有回应,陈世文搂着她,在酒意下没忍住凑近了她唇边,又问了一遍,“好不好?你想要葬于山中,那我们过些年便按你喜欢的样子挑一处,待我们去后便共穴而葬,嗯?”
死后的事刘玉真是看得很开的,见他那么执着不知怎的她觉得心中有些发堵,最后在他的柔声催促下只好闷闷点头。
“真儿,真儿,”陈世文得到她的回应,顿时有些欣喜若狂,哈哈笑着一把把她抱起。
刘玉真在这个带着酒气的怀抱中吓了一跳,惊道:“放我下来……”
陈世文不放,他不但不放还将她抱进了内室,往床榻走去。这中间的短短十几步路平时是没有什么的,他能走得很稳当,但如今的他喝得有些多,不免有些跌撞。
刘玉真生怕两个人一起掉下来,不由得死死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你快放我下来!陈世文、陈世文!”但无论她怎么在他耳边压着声音喊着他都没有松开手,反而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发笑,刘玉真气急,那活蹦乱跳的心在他终于将她放在床榻上后才落了地。
她眼角泛红,看着上方那熟悉的声音委屈道:“你,你吓到我了。”
陈世文欢喜着,俯身凑近了她的脸颊胡乱啄吻,高兴道:“真儿,真儿,我很欢喜,很欢喜……”
一向稳重的人如此的喜不自禁,刘玉真有些意外,有些感动。心里头有些甜、有些闷、还有些酸涩。
她答应了,他竟是这般高兴的吗?
……
清晨,陈世文在往常的时辰里醒来,他额头胀痛,想要抬手揉揉额角却发现右手动弹不得。
因为他侧着身子,紧搂着她。
那如瀑般柔顺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被褥内外,察觉到他有动静,她环在他腰间上的手紧了紧,低声嘟囔了一句埋怨的话。
陈世文听在耳边却是半点都不在意,他如今已想起了昨晚的事,高兴得很,便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紧了紧被褥,然后拨开她的长发露出了一张略显疲倦的脸。
他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笑容,满心欢喜地凑近了,但亲近时那下巴的胡渣却又引得睡梦中的她一番抱怨。
陈世文低笑,然后动作缓慢地起身穿上衣物,再将层层床幔放下,让她睡得更沉些。
刘玉真醒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午膳时分了,她懊恼地对春杏道:“这也太迟了些,怎么没喊我起来?这里不是京城,要给长辈们请安的。”
春杏给她端来一盅梨水,解释道:“老爷说您昨晚有些咳,便不让喊,他已经领着姑娘少爷们向老太太请过安了,您就放心吧。这是厨房给您炖的梨水,老太太特意吩咐的,您尝尝。”
她昨晚哪有咳嗽,刘玉真脸色微红。
“娘,娘……”瑾哥儿和瑜哥儿双双跑了进来,身后不远处跟着一身书生袍服,但手里却提着一个背篓的陈世文,他的身后则是康哥儿。
“娘您醒了?”瑾哥儿扬起脸,担忧地问道:“病好了吗?”
“娘亲不病!”瑜哥儿道。
“我没病,”刘玉真挨个摸摸他们的头,柔声问道:“这是去哪儿了,一脚的泥?”
“邹兄想要看看家里的稻田鱼,便带他去瞧了,”陈世文柔声解释,他将背篓递给丫鬟,然后对刘玉真说:“回来的路上买了些他们从山上采的蘑菇,让厨房炖个汤吧,我记得你爱吃这个。”
看着他,刘玉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那让厨房杀两只鸡,然后再把我们带回来的火腿切一块一起炖,这样香。”
陈世文含笑点头,目光一直注视着她,“你做主就好。”
刘玉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佯怒地瞪了他一眼,问道:“邹家大爷为何要去看家里的稻田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