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他说得激烈了,顿时一阵猛烈的咳嗽,脸色涨红。

“文博啊……”老太太杵着拐杖,在身边丫鬟的服侍下微微颤颤地站了起来,像似要给他跪下了。

“都是我这老太婆子对不住你啊……家中竟出了这么个黑了心肝的玩意儿,你放心,你在我这老婆子心里啊和亲孙儿也没差了,定会给你和真姐儿一个交代的,你和真姐儿的事……”

大太太险些气了个倒昂,亏她刚刚让人把真姐儿遮得严严实实的,就是不想再让人提及他们两个刚刚独处之事,谁知道这老太婆还是提起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想让她的真姐儿补了这缺?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刘大奶奶惊呼道:“哎呀,真姐儿,真姐儿你怎么了?大伯母,快来啊,真姐儿晕过去了……”

……

回房后,刘玉真就“醒”过来了,望着眼眶含泪的母亲不安地喊道:“母、母亲……”

刘大太太揽着她的肩膀,抚摸着她受伤的膝盖,温柔地问道:“你和我说说,今日是怎么回事?”

“娘……”刘玉真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扑到曾氏怀里边哭着边说完了今日发生的事,只略过了陈世文说的提亲话语。

大太太对着她的脑门点了好几下,怒道:“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不管到何处,不要落单不要落单,无论谁喊你都不要到僻静之处,你都当耳边风了吗?!”

刘玉真被训得头也不敢抬,辩解道:“我这不是因为在家里嘛……”

“家里家里,就是在家里也不能掉以轻心!”大太太说着说着声音里已有了几分悲意,“我活了这么多年,那些婚前婚后突然消失的女子见得还少吗?都怪我把你给宠坏了,就应该把你从小关在屋子里,连院门都不准出,你就知道厉害了!”

知道她是个豆腐心的,刘玉真一点都不在意她的训斥,小声着问道:“娘,那如今怎么办?”

“怎么办?你们两个不是谋算得好好的吗?”大太太斜眼看她,“要我这个娘做什么?”

“娘——”

“好了,别扭了,你当扭糖呢。”大太太终是舍不得,紧紧地搂着她,“你们谋算得很好,把这个私相授受变成了凶案谋杀,虽然陈文博还是醒来了但这样也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对你的影响。”

只是降低,并不是没有,也不是很少。

这些母女俩都明白,所以大太太没有再说,冷静道:“为今之计,一个是要打死了那周氏,三房虽然在这府里连管家都不如,但到底是正经爷们,咱们想要扳倒他们是不成的,这里恐怕还要那陈世文帮忙。”

“他此番受了大罪,你晕过去之后他又受了点刺激,咳得不行,老太太把人留在了客院,养好了才让走,娘让徐嬷嬷找他去。”

“这第二,”大太太温柔地摸着她的头,神色严峻:“瞧你祖母刚刚那模样,恨不得把你裹着送到陈家,连脸面都不顾了,咱们可不能让她如愿。”

“他刚刚当着两家人面能说出那等话来,这陈世文的确是个人物,比那周二郎是强多了,你二姐姐没福气。但对于咱们大房而言,只‘填房’这一条,便是万万不成的!娘能给你找更好的。”

陈世文……

刘玉真回想起那人刚刚那掷地有声的话语,顿时一阵不自在,小声道:“母亲,咱们不要说他了。”

“好好好,不说不说,”大太太以为刘玉真是在害臊,顿时安慰道:“别怕,娘是不会让你嫁过去的!”

“不过此地我们是不能再待了,我这就去信给你外祖母,让她打发人来接咱们娘俩到京城去。我的儿,别怕,到了京城娘给你找一个好夫婿!你大舅舅家的二表哥,老实敦厚,正好比你大一岁,如今虽然是个白身但你二舅舅说将来考个举人不成问题。”

“莫怕,”大太太爱怜地看着她:“母亲不会让你受苦的,开了春咱们就去京城,你觉得如何?”

自是极好的,刘玉真觉得今天经历的比之前十几年的都多,紧搂着母亲只觉得眼眶又湿润了,“娘,您真好。”

“娘就你一个孩子,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快擦干眼泪,我让人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羊肉饺子,吃完暖暖和和的睡一觉。”

说着大太太冷笑着:“接下来你就看娘的,周氏那个毒妇,我体谅着媛姐儿不易中午的时候帮她说了不少好话才从公中拿来三千五百两的嫁妆,谁知她竟然这样对你。”

“呵,看我不剥下她的皮来!”

哄睡了真姐儿,再吩咐段嬷嬷在跟前寸步不离地守着,大太太起身来到了屋外,廊下,跪着真姐儿屋内的所有人。

大太太的脚步声轻而缓,往日柔和的声音冷而低,“主辱仆死,今日的事,你们所有人都逃不了责罚!”

今日跟着出门的大丫鬟春香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了,红肿着双眼趴伏在地,低声哭道:“太太你就打死了我吧,都怪我离了姑娘跟前,都怪我……”

大太太知道她并不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