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士史……?”

虞拱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妙华讶道:“虞施主竟不知?”

“呃……”

虞拱现在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心念电转间,面色僵硬地应付道:“虞某前些日子追捕鱓鼍,多日未归江都,江士史刚来江都上任,虞某还尚未来得及去拜见。”

“难怪了。”

妙华点点头:“江士史之名,在江都早已遍传,虞施主只要稍加打听便知。”

虞拱连忙道:“尊者为何说江士史能斩此妖?”

在他看来,对付这鱓鼍,只有入了上三品的,才敢说有把握能将其彻底诛灭。

但虞拱却不会将江舟往这方面去想。

实际上,他之前见到江舟,之所以有些阴阳怪气,全是因为听到了一些事情。

对其有些不满,碰巧刚回司中交案,就碰上了这人。

就暗暗刺了几句。

可没想到,事情似乎和他所知有些不一样。

如果此人是上三品中人,那些人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敢在暗中挑拨,道入圣者长短?

可看妙华的意思,却是笃定江舟能斩杀此妖一样。

却不想妙华摇头道:“贫僧与江士史也不过一面之缘,也未曾见他出手,他有无此能,贫僧并不知晓。”

虞拱一愣:“啊?恕虞某愚钝,不知尊者之意。”

妙华道:“贫僧虽不知江士史之能,却曾见其一位同门师兄出手,”

“其人手中有一柄……神刀,此刀……”

妙华目中现出几分复杂之色,摇摇头,没有接下去。

转而道:“若是虞施主能借来此刀,当能诛灭恶妖。”

“神刀?”

虞拱也顾不上疑惑,忙道:“此刀何名?”

妙华道:“小楼一夜听春雨。”

“啊?”

虞拱两眼茫然。

心下却骂了开来。

老子问你刀名,你给老子念什么酸诗?

欺负老子没文化?

妙华笑道:“这便是此刀之名。”

也不理茫然的虞拱,说道:“虞施主不妨去请江士史一试,蔽寺要除那恶妖,也要大费手脚,如若江士史肯出手,却是省去许多功夫。”

虞拱闻言,心中肯定是不愿的。

毕竟他刚刚才得罪了人,转头又去求人?

别说别人会不会答应,就算答应了,他的脸往哪放?

不过看这妙华和尚的态度,显然是在推托。

尊胜寺虽势大,但肃靖司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

本来求到尊胜寺头上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传出去,总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他更不可能死皮赖脸地去求。

想了想,只好告辞离去。

等他离去,那宝相僧人才笑道:“尊者似乎对那位江士史很是另眼相看?”

“……”

妙华尊者垂下眼睑:“后辈俊彦,自然是天下瞩目。”

“诛除恶妖,我辈份所应当,贫僧也只是稍尽绵力,指点一二罢了。”

“呵呵……”

宝相僧人缓声笑道:“尊者果然慈悲为怀。”

……

二僧言语间机锋暗藏。

虞拱已经听不见。

他现在只有苦恼。

难不成真要去求那人?

“唉……”

虞拱站在大街上,脸色一阵变化。

良久,才狠狠咬了咬牙。

回转肃靖司,打听到了江舟住处,又匆匆出来。

……

“公子!”

纤云手里拿着一把伞,追了出来。

“这些天江都城的天气都不太好,这雨说来就来,弄巧那丫头前几日出去疯玩,淋了一身雨回来才病倒了。”

“您带把伞吧,别淋着曲姑娘了。”

江舟看了看她手中的伞,只有一把。

纤云在递过伞时,还对他眨了眨眼。

曲轻罗并没有看见。

除了江舟,她对谁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高冷得很。

即便每日相见,她也没有和江舟家里的人说过几句话。

“……”

这小妮子,想什么呢?

他闲来无事,见曲轻罗又一次要离开去做什么,便开玩笑一般,随口提了句,能不能跟她一起去。

其实就是好奇她每天都去干什么。

没想到曲傻子也是毫不在意地随口就答应了。

江舟看了看天色,确实有些阴郁。

便接了过来。

以他和曲轻罗的脚程,很快便也了江都城,到了黄河边上。

白浪翻涌,滚滚如洪。

此河浩荡恢宏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