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个和尚庙的人又来闹了!”

弄巧儿从门口嗒嗒嗒地一溜烟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告状。

大早上的,她就叉着腰在外面跟人吵了一个多时辰。

只可惜家里现在没人,纤云和纪管家都是闷葫芦。

她势单力薄,那些和尚不讲武德,以众凌寡,吵得她口都干了。

江舟看着她满头大汗,气鼓鼓的,就知道她刚在干什么,便有点无语。

有这时间你去干点什么不好?

江舟走到门口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不是因为屋外围着的一群大光头。

而是像粽子一样吊在门口的红衣法王。

脸上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两只眼睛肿得像灯泡,血丝密布。

黑眼圈像是上了烟熏妆一样。

整个人都蔫了。

不应该啊……

堂堂四品,就算真是一尊铁打的雕像也比不了他的硬实。

也不管那群光头见了他,一个个义愤填膺,火气冲天地一阵谩骂狂喷。

朝红衣法王道:“你这是……撞邪了?”

红衣法王眼皮轻轻一颤。

看着江舟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又快哭了。

贫僧就是撞邪了!还是撞了这天底下最大的邪……

江舟扫了一眼那些愤怒的大光头,忽然感觉很有意思。

朝红衣法王道:“你想下来吗?”

红衣法王本来张口就要说“想”,不过不知怎的,心中一突,一出口就变了:“不想!”

斩钉截铁的。

一个红衣僧脸色一变:“师兄,是不是这小魔头威胁你?”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些光头又狂喷起口水:“可恶!小小年纪,竟如此恶毒!你到底对我法妙师兄做了什么?都把师兄吓傻了!”

“呜~法妙师兄,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打倒这小魔头,把您救出魔窟的!”

还有人开始抹起泪来。

“不错!寺中长辈很快就赶回来了,法妙师兄您再坚持一会儿!”

“……”

光头们你一言我一句,却没见发现红衣法王脸都绿了。

“住口!”

“都给贫僧住口!”

阿弥个大陀佛,一群小崽子,这分明是要害贫僧啊!

怎么着?想让贫僧死,好上位啊?

众僧被他这几嗓子一吼,都傻了。

法妙师兄这是被羞辱得失心疯了?

“这样啊?”

江舟遗憾道:“我本来还嫌你在这里吵闹,搞得我不得安宁,想把你放了,既然你不想,那我也不好强人所难……”

“行,那你挂着吧,对了,让你这些师兄弟都安静点。”

说法也不理外头的嘈杂,掉头就走。

“( ̄□ ̄;)……”

红衣法王赶忙叫道:“喂,施主!”

“说好的三天,已经又快三天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放贫僧下来?”

众僧一听,果然,法妙师兄是被威胁了,不是不想下来。

不由喊道:“师兄!你怕他作甚?这破绳子哪里捆得住你?你且下来,我等在此,看他敢拦否!”

“你特娘的给老子住口!”

红衣法王终于忍不住当众暴了粗口。

“站住!”

众僧虽气愤,却也都敬服红衣法王。

这一次却是旁的人站了出来。

除了尊胜寺外,还有不少人也在旁观。

这些人未必真是对红衣法王,或者是尊胜寺有多大的祟敬之意,不容旁人折辱。

只是此番风波,已经远不是江舟与红衣法王二人之间的事。

江舟回头扫过众人。

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真正目的,但也知道自己身陷风波之中。

南州兵祸,搅动天下风云。

他这个处于南州风云中心的人,来到江都,居然一丝水花都没有溅起,又怎么可能正常?

正好借着这股风,将那些牛鬼蛇神搅出来,一劳永逸,正是他“折辱”红衣法王的原因所在。

否则他闲得慌,没事干要跟一个五大三粗的和尚玩捆绑游戏吗?

刚刚叫他站住的,是一个江湖人打扮的汉子。

“姓江的,法王毕竟是尊胜寺的大师,你如此折辱于他,未免有过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分怨,法王也被你折辱了这许多天,也该消了,你现在若把他放了,我等可以不与你计较,若你执迷不悟……”

“需知江都城可不是吴郡那种小地方,你若想仗着谁人的威势,在此作威作福,恐怕会招来祸端啊。”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叫好,出言应和。

江舟目光一扫而过,人群中有不少人目光闪烁、躲避。

不由一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