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圣地三位至圣,坐镇三国。

圣道与国运息息相关,圣人在,则国运不灭。

国运不绝,则圣道不断。

圣人与国运,休戚相关。

这既有好处,却也有桎梏,圣人有短板在,那么就可以制约。

如今林宁所做的事,就是不断的削弱秦国的国运,以此来影响东方青叶的圣道。

总而言之,圣人并非无敌。

但是,侯万千就不存在这个弱点。

他以悲情入道,千古以来,无人以有情道入道。

同样,也无人知道此人的弱点是什么。

要是以喜悦类的有情道入道,那也好办。

将侯万千在意的人都杀了,或许就能瓦解他的圣道。

可是侯万千是以悲情道入道,杀了他在意的人,反而会加深他的圣道。

这样一个近乎无解的存在,煌亲王和夫子都为之忌惮。

相比于一个神经病一般的东方青叶,侯万千并不能让人放心许多。

若非夫子不久于人世,而姜太虚距离圣道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齐、楚二国最佳的做法,应该是坐山观虎斗。

可惜,夫子寿元将尽。

一旦齐国无圣,煌亲王也无法阻挡秦国东侵。

这虽还未发生,但却注定会发生的事。

因为夫子和煌亲王都看破了东方青叶的心思,从诛忽查尔时起。

但纵然如此,东方青叶依旧有破绽可寻,比起无解的侯万千,相对来说要容易对付许多。

这是煌亲王和夫子眼下最大的顾虑。

林宁闻言,沉吟了许久,道:“圣人,在下理解你和夫子的担忧,换做是我,我同样不会放心。但我有一法,你看成不成。”

煌亲王挑了挑眉尖,道:“什么法子?”

林宁缓缓沉声道:“我听侯叔说过,所谓无情道,讲的是大道无情,任何诺言誓言,对无情大道而言,都只是空口白话。东方青叶当年也曾许诺过很多人很多事,结果为了追求圣道,所有的誓言都成了屁话……但有情道不同。我侯叔的道,是至情至信之道,以信义为根基!现在口说无凭,待来日,圣人与夫子可同我侯叔坐而论道,以你们的境界,应该很容易就能看出真伪来,正如圣人与夫子能断定东方青叶心怀为祸天下之野心。”

煌亲王闻言,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后,说道:“也好,不过,侯万千何时归来?”

林宁笑道:“先不回中原,待传回消息后,圣人可与侯叔在海外一地相约见面。若取信彼此再说,侯叔先前已经说过,绝不会以圣欺凡,想来圣人已经见到了他的诚信。”

见煌亲王陷入沉思,楚皇开口道:“你与项平说,齐楚百姓能够以赴蜀襄助蜀中劳作耕耘为条件,换取粮米,此言是真是假?”

什么是政治人物?

就是能将极不体面的事,换一种冠冕堂皇的语言来描述出来。

同一件事,之前的说法是人口贩卖,楚皇开口则是劳务输出,尽管输出之后不大可能回来了……

但用这种说法一装饰,瞬间好听了许多,对内也能够有个交代。

林宁点头笑道:“自然是真的。当然,具体该如何互换所需,就由下面的人去谈好了,只要陛下同意此事。”

楚皇微微颔首,他看着林宁忽然道:“林山主,朕听闻你妻子剑道通神,天地间,四圣之下她为至尊。正巧,朕有一爱女,最好武事。按理说应该送去皇城司习武,只是皇城司内皆男子,不大方便。你看,能否送去青云,拜在你妻子门下?”

“嗯?”

皇鸿儿、东方青叶和吴媛三女,同时侧目看来。

什么鬼心思?

林宁打了个哈哈,笑道:“不敢欺瞒陛下,这件事我真当不得家。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恣意过一生。只是爹娘走的早,却把我这辈子托付给了我娘子。父母遗命在,晚辈实不能违背。家里小事我还能做主,大事嘛,得听她的。”

楚皇:“……”

……

夫子山上。

草庐内,夫子看着姜太虚,问道:“陛下情况如何了?”

姜太虚摇头道:“已身瘫,人事不知。虽偶然醒来,却认不得是非了。”

“如何认不得是非?”

夫子问道。

姜太虚顿了顿,道:“陛下醒来,见弟子大惧,欲杀之。”

夫子闻言,沉默了稍许,轻叹道:“吴聪,原也算个明主。不想年老之后,却昏聩了。”

姜太虚道:“也是弟子行事太急,让陛下产生了误会,使其以学宫为大患。”

夫子苍老的脸上,满满的仁和之气,然而一双老眼中,透露出的却是高高在上,视苍生为刍狗的淡漠,他道:“圣道之上,总有万千险阻艰难,但那又如何?正如那位林小友所言,圣道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他如是说,亦如是做。正是有这样一颗坚定的心,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