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欺霜赛雪。

腕间肌肤微微有些粗糙,那是千百次挥剑使然。

而露出的那一小节手臂上,还有几道已无法消去的疤痕。

这应是出外劫道与人厮杀时所留……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啊……

林宁见之心中微叹,不再说话,开始诊起脉来。

指尖与皓腕接触的那一刹那,沁凉的触感让林宁右手微微一顿,不过感觉到那双凤眸的凝视,他恍若未觉,“聆听”起五娘的脉象来。

只一听,林宁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以林宁将天下医术宝典《百草经》学到“融会贯通”的境界,他虽不敢说杏林无敌手,因为就算在系统内,也还有“登峰造极”和“返璞归真”两大境界。

而世间之大,人才无数,未必就没有这样境界的名医。

但林宁相信,那样的名医,必然屈指可数,多为世间权贵所拢。

而在民间,他的医术,怕已少有人能超越。

可以他这样的医术,诊起田五娘的脉象来,都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虽外表看起来没甚事,可田五娘的內腑多已移位,体内更有一股霸烈的真气与其自身的内劲冲突,以至于心脉都已开始严重受损……

微微倒吸一口凉气后,林宁眉头紧皱,看着面色依旧平淡的田五娘,语气不无责备的问道:“受了这样重的伤,怎不早说?”

田五娘一双明眸,好似雪山冰湖一般波澜不惊,静静的看着他。

林宁见之气滞,但眉头依旧未解,沉声道:“纵我幼时混帐,行事无赖,惹你不满。可事关你的身子根本,连心脉都伤了也不说?你可知若再迁延下去,心脉重伤,纵是神仙下凡都难救。任你武功高明,也只能缠绵在病榻上,苟延残喘数年而亡……”

田五娘静静看着林宁有些动怒的斥责,一旁的褚大娘闻言唬了一跳,不过没等她劝说什么,就听田五娘开口道:“我不是已经让你接手药庐了么?待你给其他人瞧过后,我自会去寻你,并不会儿戏。”

“……”

林宁抽了抽嘴角,无语的看着她。

大王,套路这么深么?

可田大王如何会惧他的眼神,也静静的看着他。

林宁无奈,摇了摇头,犹豫了下,道:“我要以九绝神针为你疏通心脉,泄出那股霸烈真气,再匡复內腑,需要你褪去上衣。你若不放心,我可以用黑布缠眼,不过你要指点我具体的穴位。”

田五娘闻言,凤眸看着林宁稍稍犹豫的眼睛,过了稍许后,说出一言来:“不必,你施针罢。”

林宁点点头,面色恢复坦然,指了指她的闺榻。

很精美的一张床榻,和田五娘平日里极简的作风不同,林宁却知道,这是当初宁氏专门寻人为五娘打造的。

作为弥补五娘回家居住的一个礼物,因为宁氏终于发现她那个混帐儿子天天欺负五娘了……

田五娘走到床榻边坐下,看了褚大娘一眼,褚大娘虽有些迟疑,不过终究还是转身出去了。

待她出去后,林宁便见田五娘缓缓的解开了脖颈处的盘扣。

一颗接着一颗,终将那件青色的素衣脱去,缓缓躺下……

看着五娘身形极美的身上数处骇人的伤疤,震动之下林宁哪里还会有什么龌龊心思?

他轻轻吐出口气后,面色一肃,从针盒中取出一根九寸长针,双目清明的开始施针……

……

“嗤……”

当林宁面色苍白的将插在五娘身上天地穴处的银针轻轻撵动时,一股带着血色的罡气竟顺着银针释放而出。

玄而又玄。

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流下,这就是安郎中已经半年多没有施针的缘故。

其实就算安郎中还能施针,也只能靠巧术,将五娘体内那股异种真气压制住,再由五娘自己,用自身的真气一点点消磨。

花个一二年的功夫,总能解决掉。

以安郎中本身的武功,是绝无可能直接用银针将那股异种真气引出体外的。

但林宁此刻,不仅医术上已经超过了他,自身的功力更远非安郎中能比。

所以直接为田五娘除去了大患。

“不必急于一时,你休息会儿吧。”

见林宁面色愈发苍白,头上的汗如同水泼一般,田五娘蹙了蹙眉头,开口说道。

她已经感觉到身体恢复了大半,最大的麻烦去除后,剩余的不过疥癣之疾,以她的功力,不过半月就能康复。

她却不愿林宁强力为之,只因为他是宁氏的儿子……

林宁却没有理会她,将九寸银针收好后,又取出三根七寸银针,然后竟用右手,将五娘下面素衣又往下扯了扯……

田五娘凤眸登时锋利起来,直视林宁。

林宁叹息一声,面色复杂的看着她,语气有些难过道:“你练功练的,生生将经关闭合……你才十八啊,寻常人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