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刘老三就像以前那样早早的起床,准备和儿子一起出海打渔,不过等到他出了堂屋却忽然发现,院子里竟然空无一人,平时这个时候刘群应该早就起床在院子里打熬力气了。

“难道是我起早了?”刘老三低声咕哝一声,平时都是他的大儿子先起床,哪怕是打雷下雨也不例外,可是今天却有些奇怪,当下他来到儿子住的屋子,但却没想到刘群的床上空空如野,根本没有人。

看到儿子不见了,刘老三立刻走出屋子来到草棚子里,他的老伴起的更早在这里准备早饭,当下刘老三开口问道:“老大跑哪了,怎么找不到人?”

“没在屋里睡觉吗?”刘老三的老伴听到这里也十分惊讶的问道,她虽然起的早一点,但也同样没有见到自己的大儿子。

“没有啊,跑哪去了?”刘老三说到这里再次嘀咕了一声,然后又去茅厕找了找,但依然没找到人,这下他真的有些慌了,急忙叫醒其它的几个儿女,想问一下他们有没有见过刘群,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他那个最小的女儿揉着没睡醒的眼睛说,之前她大哥刘群来叫醒她,说是要去县城一趟,让她等下告诉父母。

“县城?”刘老三听到这里一愣,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大早上跑去县城干什么,不过紧接着他就想到了昨天在县城里遇到水师招兵的事,这让他立刻明白了儿子要去做什么,这让气的一拍大腿,转身拖着不太灵便的腿脚就往县城的方向追去。

刘群的确是去了县城准备参军,昨天从县城回家之后,他一直在想着水师招兵的事。说起来他想当兵倒不是有什么太大的抱负,只是看中了当兵的丰厚军饷,特别是那二十贯的安家费,足以让家里人卖上几亩好田过安稳的日子,不必像现在这样每天在海上拼命,天知道哪天一道大浪就能把他们打翻在海底?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刘群在晚上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等到半夜时肚子也饿了,可是他知道厨房里虽然有新买的麦子,但那是一家人几天的口粮,打死他都不能吃,最后他饿的实在受不了,干脆跑到厨房喝了一肚子的凉水。

只不过在喝过水后,刘群却更加睡不着了,他实在受够了这种天天吃不饱饭的日子了。更不忍心看着几个弟弟妹妹受苦,昨天下午他买了几块点心,每个弟弟妹妹分了一块,可是四弟嘴馋,吃完了自己的又抢了小妹的,结果让小妹哭了好半天,怎么都哄不住,最后还是三妹懂事。把自己的点心分给小妹一半才让她破涕为笑。

只是刘群看到这里却感到十分心酸,身为大哥的他实在不想再看到几个弟弟妹妹因为几块最便宜的糖饼哭闹。他想给弟弟妹妹们买更多更好吃的点心,可是他现在却是连一文钱都没有,而唯一可以让他短时间改变家中状况的办法就是参军。

想到上面这些,刘群终于做出决定,当下他从厨房拿了两个昨天剩下的野菜馍,打开门踩着星光向县城的方向走去。他已经十八岁了,可以担负起这个家的重任了。

等到东方天际发白之时,刘群终于再次来到县城,这时城门也刚好打开,他毫不犹豫的大步进城。然后来到衙门外,这里就是昨天那个老衙役说的报名的地方,只是可能他来的太早了,衙门的大门还没有打开,估计要等一会才会开始招兵。

刘群也不着急,看到旁边有卖早饭的摊子,于是走了过去,当然他可没钱吃饭,所以只能厚着脸皮向卖早饭的大娘要了碗热水,然后从怀里摸出两个已经暖热的野菜馍,掰碎了泡到碗里,然后一点点的吃下去,等会招兵肯定要考量力气,所以不吃东西可不行。

刘群并没有等太久,大概小半个时辰左右,就见衙门的大门打开,然后几位将官走了出来,另外还有一些士卒抱着些测试的东西走出来,比如有石锁、弓箭之类的,看来一会招兵时肯定要考量力气和箭法。

等到那些将官准备好了之后,刘群并没有急着去报名,因为他发现周围还有不少像他一样前来报名的年轻人,大多数人都是衣着破旧身材消瘦,一看就知道是穷人家的孩子,想一想也是,若非实在穷的活不下去了,谁也不会愿意参军。

很快就有一个年轻人上前报名,那个负责招兵的将官看起来十分严厉,问了他的姓名和年龄、住址等,然后又给这个年轻人测量了身高、体重,结果这个年轻人倒是不错,竟然全都合格,接下来又开始测试了一下他的力气和箭法,沧州这里武风盛行,年轻人都有一把子力气,至于箭法更是不在话下,因此这个年轻人很快过关,结果那个将官当即拿出二十贯钱,并且派一个士卒跟着这个年轻人回家,等到他把这些钱交给家人后,就要乘着小船上到战船上,这样做主要是担心这些新兵拿到安家费后逃跑。

看到第一个报名的年轻人通过测试,这下终于鼓舞了剩下的人,当下有不少人都涌过去开始报名,然后一个个开始进行测试,有些人满足条件通过测试,有些人却因为种种原因落选了。

蹲在墙角的刘群并没有急着去报名,而是一直观察着那些报名的人,最后却是有些皱眉,因为他发现凡是通过测试的年轻人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