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孕大出血重要的是手术一定要快,因为血流光很快,所以手术往往需要一边要抓紧时间切掉破裂部位,一边要大量输液输血,补充血容量。

如果是后世,手术微创化,一般难度不大,情况允许的前提下都做腹腔镜,这样损伤小,止血快。

但现在只能剖腹手术了,而且连同病侧的输卵管、卵巢都切掉了。

尽管一个卵巢也可以产生卵子,但这就跟双保险一样,原来有两人,一个坏了还有一个。

现在只能剩下一个,万一第二个也坏了,那就完蛋了。

一个不会生小孩的女人,在几十年后可能可以优雅得称一句自己是“丁克”,这是潮流。

可是在1982年,女人不能生小孩绝对是“大罪”,未婚的没人敢娶,结婚也铁定离婚。

如果真走到这一天,陈胜荣又不能娶,陈玉兰也不能生,这两家人不光名誉上受损,两个大好年华的孩子也完蛋了。

曾主任的技术那是没得说,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一个小时就切干净关腹了。

陈夏让曾老太从后门出了手术室,剩下一个妇产科女医生则帮着在监测陈玉兰的生命体征。

他不想这么简单就结束了,于是一直在手术室里等了足足4个小时后才出去。正常人思维手术时间越长,代表病情越严重。

国建嫂和国贤嫂两个女人已经吓傻了,陈胜荣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陈亦根迎了上来,

“老二,手术这么久,怎么样了?”

陈夏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医疗托盘,里面装着的就是输卵管和卵巢,暗红色肉肉的非常肉麻。

“这就是从玉兰身上切来下的,来,你们都看看,陈胜荣你过来,这是你作的孽。要不是我们医院水平好,她差点就死在手术台上,而且以后只有一个卵巢了。”

玉兰妈妈一听,一下子就晕倒在地上了,不知道是晕血还是伤心了。

陈国建和国贤嫂赶紧左右扶住,都哭了出来。

陈胜荣也傻傻坐在地上,一停扇自己耳光。

陈亦根觉得自己离心肌梗塞也就差一步之遥了,有气无力地问道:“小夏,能不能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在这里人多口杂。”

“去我家吧。”

梅园陈夏家里。

顾琳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也是手捂着嘴巴一副不可思议:“他们可是堂兄妹啊,这胆子也太大了吧,天呐,这可怎么办啊?”

陈夏一边换衣服,一边无奈地说道:“还能咋办?瞒呗,被外人知道两人以后都不用做人了。”

“活该,这两人真是不害臊。”

“行了行了,让陈芳晚饭多做点,这些人估计都要在家里吃饭了,另外告诉她,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说出去。”

“我也去厨房躲着吧,你说这两家人不会打起来吧?”

“早就打过几场喽。”

在陈夏家的客厅里,陈国贤两口子和陈国建两口子是第一次到这么豪华的地方,整个人都很拘束,坐在沙发上都只有半个屁股。

两家人也不吵了,都到这种地步了,再吵也没用,现在是善后的问题了。

陈国贤看到今天玉兰吃了大苦头,也于心不忍,首先开口道:

“四叔,国建,玉兰的住院费我们会承担的,以后她要出嫁,我们家再准备一份大礼。是我家胜荣不好,可他们是兄妹也结不了婚呀。”

巧姑也坐在一边,赶紧摆手,“不行不行,现在已经犯错误了,结婚万万不可能的。”

陈亦根抽着烟,悠悠说道:“谁说他俩结婚不行?”

陈夏刚好拿着水果进来,差点一跟斗摔在地上,“四爷爷,你老糊涂了,他俩怎么能结婚?”

陈亦根一巴掌打在陈国建的头上,“你死人啊,忘了玉兰不是你们亲生的?”

“啊?”

“啊!?”

客厅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陈国建和国建嫂身上。

连在房间偷听的陈秋和陈冬都大吃了一惊。

只见陈国建一拍脑袋,“玉兰他娘,我们刚刚也是急糊涂了,玉兰不是我们亲生,那就是跟胜荣没有血缘关系,要结婚的确可以呀。”

国建嫂也一声惊呼:“啊呀,我咋忘了这事。”

原来陈玉兰是国建嫂娘家亲哥哥的小孩,当时因为她亲哥哥家小孩太多,加之又是女孩,不想养了。

当初国建嫂自己刚出生的小女儿夭折了,于是悄悄将哥哥家的小孩收养了,对外宣称就是亲生那个,省得报户口麻烦。

这事只有少数亲近的人才知道,陈亦根做为陈氏族长当然一清二楚了。

之前也是气糊涂了,所以大家都忘了这茬,结果在来梅园路上,老头已经想通了,所以也不急了。

终于,天下有情人没成兄妹。

这下好了,丧事变喜事了,既然两个小的不是族亲,那结婚也未曾不可。

陈亦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