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已至。

皇甫嵩站在楼橹之上,右手握拳微举,厉声喊道:“令曹操,阎忠两人率部出击,肃清蛾贼马队。”

“诺!”

楼橹下待命的传令骑士收到军令便向两翼飞驰而去。随后皇甫嵩的大纛旗旁,一面高大的火红色的令旗被竖起,汉军阵中所有的号鼓之声戛然而止。

此时汉军阵中无数将校都注意到了皇甫嵩楼橹的红旗,楼橹之上汉军的力士再度捶响战鼓,四周的号鼓之声,急促的战鼓声一时间汇成一片。

军令一级一级的传下,一时间整个汉军大阵红旗飞扬。

汉军军阵中,那杆火红的大纛旗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那杆火红色的大纛行进,皇甫嵩双腿轻夹马腹,一抖缰绳,胯下神骏低嘶一声,甩开马蹄向前跑去,身后的汉骑高举着红旗紧随而去。隆隆的马蹄声下,皇甫嵩已经来到了汉军阵前。

身前是再度蜂拥而至的黄巾蛾贼,皇甫嵩一引缰绳单人独骑站在汉军阵前,背对着如蝗般涌来的蛾贼。

大风呼啸,旌旗猎猎作响,带着皇甫嵩的思绪飞向了雁门关外。

坐在案牍前的皇甫节问道:“义真,你将来有何志向?”

皇甫嵩神采飞扬昂首应道:“宜悬头槁街蛮夷邸,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再到洛阳殿内,天子亲自拜其为左中郎将,持节出征。

此时身边是尸山血海,满耳是将死之人的痛呼和呻吟,皇甫嵩高举长枪向前奋力一引。无数汉军甲士前赴后继,汉军前军和中军高声呼喝着一并向前,势若雷霆般冲向了再度袭来的黄巾军军阵。

“全军突击!!!”

各级将校大声的在军阵中呼喊着,无数汉军甲士重复着将校的命令,放声大吼。

如山般的盾阵徐徐向前,如林般的枪阵紧随在后。

“此战有死无生,有进无退,我大汉威武!”

“我大汉威武!”

所有人大声的重复着军令,义无反顾。

急促的战鼓声中,红衣玄甲的汉军武士奋勇向前。

“杀啊!!!“

如蝗般涌来的黄巾在汉军凌厉的攻势之下,几乎是瞬间便被击溃。无论普通的黄巾士卒,抑或是黄巾军的力士,还是身披重甲的黄天使者都不能阻拦疯狂前进的汉军半步,他们尽皆被淹没在赤潮之中。

汉军两翼的骑士也向游戈在四周的黄巾马队扑去。

两军骑士相隔数十步,汉军骑士将腰间挂着短斧向前扔出,有自以善射的骑士也射出箭矢。战马何其快也。

只一轮投掷的功夫,黄巾马队最前方的骑士倒下数十名。刀光剑影之间,残肢与折断的兵器四面飞落。骑士从马上跌落而下,随即被无数战马踏成肉泥,战马哀鸣中倒下也淹没在人潮之中。

汉军攻势如火一般迅捷,张宝在黄巾军阵之中已是急出了一声冷汗,他不停的催促着身边的将校,帅台下的传令骑士人仰马嘶,来往人员混乱不堪。面对直冲而来的汉军,黄巾大军如同失了神一般。

自古能够指挥调度上万乃至十数万在战阵上进退自如、攻守有序的将官,无一不是引领一个时代最璀璨的将星。很可惜现在最为璀璨的将星不是他张宝,也不他的兄弟张梁,而是他的对手皇甫嵩!

汉军在皇甫嵩的军令之下如臂使指,有条不紊,进退有序,如同一名身姿矫健的武士,而黄巾大军却如同一个失去意识的巨人一般,武士的的利刃轻而易举的便切开了巨人毫无防备的腹部。

此时下曲阳城外的两个营寨被汉军后军的郭典牢牢的牵制住了,黄巾的马队在最初的交锋后,还没等到步卒援助,便被两翼的汉骑尽数歼灭。

游戈的汉骑也阻挡了营寨对下曲阳黄巾援助的道路,此时的下曲阳城外列阵的黄巾大军已成孤军。

汉军甲骑后发先至,汉军高头大马,眨眼间将面前数百黄巾军的军阵踏破,身后汉军甲士乘胜追击,黄巾士卒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抱头鼠窜。

阎忠和曹操率领的汉骑如同两条长龙一般,龙爪无坚不摧,在阵阵的惨嚎声中,无数黄巾甲士哀嚎倒地,戈戟不能挡,刀盾不能抗。

战场局势急转而下,面对着汉军疯狂的突击,张宝已经是彻底慌了神,斥候将一道道不利的消息传回中军。

此时两翼的黄巾早已在阎忠和曹操的汉骑突击之下陷入了混乱,前阵的黄巾被汉军驱赶着向中军涌来,而后军收到的军令的前后颠倒,漏洞百出军阵调动混乱不堪,根本无法行进,甚至城内的黄巾还在埋锅造饭,浑然不知。

汉军甲士口中咒骂着,呼唤着,手中持着冷森森的兵刃驱赶着慌不择路,抱头鼠窜的蛾贼。

溃散的黄巾士卒被汉军驱赶着向中军而去,汉军组成的赤潮驱赶着无数黄点的小点,水银泄地般漫过大地。

黄巾溃兵撞入黄巾军混乱的阵线之上,在汉军山呼海啸的喊杀声中,冷森森的环首刀,不断突刺的戟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