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知道不可能,却也仍忍不住怀疑,自己难道是老皇帝的私生子?

“臣……谢陛下。”

江舟自问也不是个口齿笨拙之人,但他在帝芒面前,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帝芒话中的“点”在哪里,也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接起。

“满意就好,既如此,你便先下去吧,鱼玄素,送惟扬侯。”

像个雕像一般的鱼玄素这时才开口:“遵旨。”

“臣告退。”

江舟没有多说,他也需要回去好好消化一下。

“对了,燕大将军给了你一部《通天经》?回去好好看看吧,”

“这几日,好好准备准备,朝阳门易开,百里天街难行,莫要掉以轻心。”

等他走上下楼的阶梯时,帝芒的声音又从上方飘来。

通天经……?

江舟顿了顿,朝上面拱了拱手,便走了下去。

……

摘星楼上,只余帝芒一人。

他平视前楼前茫茫云海,久久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伸手朝前一拂,云海滚滚翻涌,自中分开,现出太虚星空。

一轮明月高悬,清冷月辉泄落。

尚有一团血红的焰团,宛如血日一般与明月纠缠。

滚滚血气激荡,扭曲着虚空,似乎能将虚空炙出空洞。

太虚晦暗,星辰明灭。

似乎为二者所动。

帝芒目视二者在太虚之中乍触乍分,恐怖的波动蔓延,几可令星辰殒落,到了他身边却只如微风一般吹起片片衣角。

过了半晌,才淡淡笑道:“高楼主,请罢手吧,”

“哼。”

那轮明月一顿,现出高声语的孤冷的仙姿。

朝帝芒扫了一眼,流云长袖一拂,便隐没于太虚之间。

血日坠落,于摘星台上现出燕不冠的身影。

披散的发丝有些凌乱。

左手指间一滴鲜血滑落,所过之处,竟将虚空都炙得如蜡油一般扭曲。

落到摘星台上,闪现出一道道金光纹路,便像这滴血吞噬了一般,丝毫不留痕迹。

“不冠,连你都败了?”

“看来她这些年所得亦是颇丰啊。”

帝芒笑着说道,并未有担忧不悦之色,反而有几分幸灾乐祸。

燕不冠淡淡道:“臣未败。”

帝芒笑道:“未败就是未胜,并无区别。”

“可探出她的底?”

燕不冠面色平静:“她已寻得了上古太阴星,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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