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想着那种画面,就有点嫌弃地咦了一声。

虞拱奇怪道:“江大人,怎的了?”

“哦,没什么。”

江舟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连这样的“案子”他都能脑破了,岂不是说他也是变态?

“那条鱼呢?”

虞拱也没当回事,随口道:“死了。”

江舟一愣,旋即又道:“那小娃娃呢?”

虞拱淡淡道:“也死了。”

“不过……”

虞拱迟疑了一下,才说道:“这事儿说起来,还和江大人您有关。”

江舟脸色一变:“你不要血口喷人!”

虞拱被吓了一跳,满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虞某说的是实话啊。”

江舟回过神来,知道自已反应过度了。

虞拱也不大可能知道他心里想的事。

“咳,虞都尉你继续说,怎么和江某有关了?”

虞拱疑惑地皱了皱眉,好在他也没有深究。

继续道:“这事儿怪就怪在那条鱼不是妖怪,那娃娃也是人,咱肃靖司对付妖怪有办法,可对这种事就没折了。”

“不过,六府台来的一个老儒倒是说了些有意思的话。”

江舟很给面子地面露好奇,捧哏道:“什么话?”

“他说什么……对!”

虞拱作回忆状,半晌才有些磕磕绊绊地道:“人生两头,无上也。生而死,不遂也。天召戒示,人无上,将自招倾覆!”

江舟若有所思,说道:“他是想说这鱼生双头之人,是上天召示,有人无君无上……想造反?”

“嘶~!”

虞拱倒吸了口凉气,面色发白:“哎哟江大人,您小点儿声!”

江舟笑慰道:“虞都尉放心,这是自家地方,没人听到,再者说,如今这世道,造反……还算是件稀奇事吗?”

虞拱左右看了看,才稍安道:“话虽如此,这样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江舟笑道:“没想到虞都尉相貌……豪迈,心思却挺细腻。”

“不开这玩笑。”

虞拱摇了摇手,正色道:“那老儒还有一句话呢……”

他压低声音:“所谓鱼者,虞也!”

“虞定公?”

江舟立即想到了这个老阴比。

虞拱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江舟捻着手指。

这件事……

怎么看着这么蹊跷?

就像安排好的似的。

在彼世历史上就有不少玩弄这种手段的。

用各种所谓的天象异象,来映射各种人、事、物。

像什么鱼腹丹书、赤帝子、桃李章等等。

只不过,这鱼生人,还是双头人的事,却应该做不了假。

毕竟这么多衙门都一起过去察看了。

别人有可能说谎,虞拱却没理由骗他。

江舟寻思着,忽然抬头道:“虞都尉,你姓虞,与那位虞国公是本家吧?”

虞拱也不隐瞒,点点头道:“是本家,早出五服了。”

他说着,自嘲一笑:“说来可笑,虞某就因为这个姓,在旁人看来,能有今日地位,都是因为那位虞定公,在背后说虞某是仗了这位国公爷的光,才坐了这个位子。”

虞拱面露狰狞:“可他们哪里知道,老子流了多少血?这位子是老子拿自已的血肉,一块、一块、一块……垫上来的!跟他姓虞的有半根毛的关系!”

虞拱有些艰涩地笑道:“江大人也以为虞某与那位国公爷是一伙的吧?”

江舟闻言微微默然。

要说完全没有,是假的。

不过他也觉得这可能性很小。

五服,五代一服,就是二十五代。

那是除了个姓,基本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已经了解过,知道虞拱的家世并不算好。

早年是在江湖上摸爬打滚过来的。

后来得遇奇人,学了一身功夫,机缘巧合,才入了肃靖司。

一步一步地爬了上来。

确实如他自已所说,他靠的是自已。

别看他满脸黑亮胡须,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

其实真实的岁数还得翻上一倍还多。

不过是气血强大之极,肉身外相未见衰老罢了。

江舟倒是愿意相信虞拱与虞定公没什么关系。

不由笑道:“那倒不是。”

“江某确实是有几分好奇,虞都尉既然与虞定公有这份渊源,为何不投入其门下?”

就算出了五服,他也还是姓虞。

比起其他人,有着天然的优势。

“这老儿也配让虞某投效?”

虞拱冷哼一声,却没有细说,似乎其中有什么不想提及的往事。

“那就不说这个。”

江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