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广西、四川一样,只剩边角地带的小土司。

至于云南,沐天波这位大明勋臣,被沙定洲打得满地乱窜。沙定洲一个小小土司,已然占据近半个云南,而且全是菁华产粮区。

对了,就在前几天,赵瀚收到沙定洲的降表:这货愿意归顺大同朝廷,请封云南宣慰使。

啥意思?

就是赵瀚可派文官,去治理昆明等城市,其余地方交给沙定洲就可以了。

“上次你说遇到了老魏?”赵瀚突然问费纯。

费纯点头说:“魏叔带着婶子,原本住在湖南,儿子都三岁了。忽然想起来回原籍省亲,也不晓得能不能找到亲人。他们路过南京的时候,到我家里住了两天。”

赵瀚埋怨道:“来了南京,都不来见我,真真是见外了。”

费纯好笑道:“你可是皇帝,不见外才怪。”

魏剑雄过的才是神仙日子,带着费元鉴的小妈,在洞庭湖边隐居好几年,开了一家小店赚点生活费。

魏剑雄若是求官,以他的本事,还有跟赵瀚的关系,至少也是个公安分局长。上阵杀敌也行,从军之后,直接做统率三十人的队长,打几仗就升上去了。

可惜,一身武艺,居然跑去开杂货店。

赵瀚没来由的怀旧起来,问道:“小红,你可知小翠近况?”

黄绯回答道:“在家相夫教子,她那丈夫是个老实人,日子过得倒也美满幸福。”

“唉,种种往事,仿佛昨日。”赵瀚叹息。

黄绯笑道:“陛下得空,可回江西一趟,江西百姓都想念陛下呢。”

赵瀚好笑道:“算了,不给官员们添麻烦。你调任都察院一事,等着吏部批复吧。今年各地官场都要严查,有得你们忙。”

萧焕立即接话:“陛下请放心,一府一县,挨个清查,定让贪官无所遁形!”

一番宴饮,各自散去,庞春来和徐颖留下。

庞春来说道:“陛下,何时收复辽西,老臣就何时请辞。年纪大了,想落叶归根。回到家乡,置一宅院,修葺祖坟,好好教导子女,便能颐养天年。”

“老师春秋鼎盛,何必如此?”赵瀚挽留道。

庞春来摆手说:“臣资质驽钝,做一布政使已是极限,首辅之职纯属赶鸭子上架。内阁事务,看似臣在掌舵,其实多由李阁老拿主意。李阁老才是王佐之才,他年纪也大了,在退休之前,让他做几天首辅吧。”

“唉!”

赵瀚一声长叹,复又语气坚定道:“今年必定收复辽西,我让大同士卒,为老师修葺祖坟,提着鞑子王爷的头颅去祭拜!”

“那自是极好,”庞春来高兴道,“臣全家皆死于鞑子之手,若以鞑子王爷之血祭拜,亲人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徐颖说道:“鞑子内部,矛盾日增。此次大战,豪格出兵山海关,多尔衮留在辽东防备我军。臣正在使用离间计,就说多尔衮欲诛杀豪格,令鞑子的前线大军兵无战心。”

“有用最好,没用就硬打,鞑子就快撑不住了。”赵瀚说道。

满清跟李自成一样,都是狭小的地盘,养了太多军队。李自成的吏治日趋崩坏,满清那边派系斗争越来越严重,他们必须向外转嫁矛盾,于是合伙起来进攻大同朝廷。

赵瀚问道:“蒙古各部怎样?”

徐颖笑着说:“有几个蒙古部族,臣可保证让他们临阵倒戈。”

赵瀚问道:“李自成那边呢?”

徐颖回答:“一些伪顺将领,不满与鞑子相约出兵。因为当初与鞑子作战,他们颇有亲朋挚友,死在鞑子手里。还有就是,鞑子窃据山陕之时,作恶多端,残害百姓。伪顺将领,又多出自山陕,乡亲族人被杀者不少。反而是我们,一直没有跟伪顺打仗,伪顺将领更愿和咱们一起联手打鞑子。”

赵瀚说道:“派出细作联络李自成的部将,就说只要归顺立功,按照山东、河南战场旧例。去年被杀的郝摇旗,那是作恶太多,活该被砍头。让他们不要怕,放心的投降过来。嘿嘿,投不投降无所谓,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明白,让伪顺各部将领互相怀疑、互不信任!”徐颖说道。

赵瀚起身在花园踱步,思绪已经飞到了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