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大恐之物外貌,以心血祭练数日,偶渐生神智,有诸般神异之能,故称魔偶。)

(匠师以心血为基,灌注最初的灵性,作为最初的祭品。)

(今日荣辱,不过如此,假使日后天有异变,也未必不可,后代谨记,魔偶不可...........)

荼禹从寥寥数句中悟出了其中的真实,在过去,匠师们是以自身为媒铸就魔偶的,没有现在的借助仪式,便可以生成新的魔偶的便利。

他更是明白了,为何无论哪种魔偶,身上都有一种异样的气质,是哪怕一眼望去,都给人一种非人的感觉。

正因为她们继承了那份恐怖,所以人们才不会将她们视作和自己一样的存在。

所以才会出现过去的人们痴迷于外界的美丽,却唯独对手下那些精致魔偶极为苛责的情况发生。

不是他们不知道那份美丽,而是在他们的潜意识中,那便只是自己制作出的工具,即便是再为顺手的器具,人们也不会有半分在意。

至于对‘工具’发情,更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在对匠师尊敬的同时,人们才会对继承匠师心血而出现的魔偶嗤之以鼻,视作玩乐的产物。

荼禹再度一叹,眼中光芒吞吐不定。

望向还很粗糙的土偶,他平静的抬起右手,而后,重重的落下。

血花飞溅而出。

咚!

“............所以,老师您考虑的怎么样了?”血痂转过头,看向一旁悠然自在的迪莫,后者正躺在椅子上,嘴唇便是清气扑鼻的泉液。

“呵呵呵。”迪莫乐呵呵的笑着,就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却一点也没有回答的打算。

“是吗。”血痂低叹一声,继续扭过头,看顾眼前的火炉,看着那燃起的火焰,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假如真的不能得到确切的回复,那他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念头了。

毕竟,已经十年了。

他的大脑中转动着这个念头,手中的扇子依旧没有停歇,而是依旧摇动着,来回带起的微风卷动着内侧的火焰。

“你在嫉妒。”迪莫的笑声停止了,那变得肃然的声音响起。

“是,确实如此。”

血痂还是忍不住的说道,这数年的经历如同流水般映入他的脑海。

“我侍奉你十年了,本想着只是短暂的离开家,去学一门手艺,可是你却一直不教我,只说什么我火候还未到,我信了,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可你又做了什么,一个不知根底的小崽子,就让你贴着脸眼巴巴的冲上去,好似恳求般的教给人家。”

“你可知道,那可是我多年求之不得的东西,你觉得我该怎么想,难道不该嫉妒吗?!”

听着血痂那亢奋的话语,迪莫面沉如水,他只是凝视着前方,没有起身的打算。

“你资质不够。”极为冷淡的话语再度道出。

血痂眼神阴翳,神情越发不快。

“资质,资质,那狗屁的资质到底是什么狗东西,你一直在说这个,我看你就是在敷衍我吧,是觉得我好用,才会这么做吧。”

“你可知道,我在那个蠢货的手下受了多少罪,为了你的破故乡,反而是我冲了上去,借着那个小子的名义请求对方,不然,现在还有这么多活人?!”

“明明可以压制对方,却什么都不说,只是让我跪在他面前,看着我的难堪,我都想问,我这么多年究竟侍奉了个什么玩意。”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教不教,不教你以后就别想求我做事——”

“荼禹究竟在想什么?”迪莫淡淡的声音落下,原本激昂的血痂却瞬间冷却,他哑然的看着对方,眼中带着一丝惊惧。

“你..........”

迪莫冷笑一声。

“我也不是瞎子,就算他让你在我倒台之前就加入进来,甚至作为我的信奉者跟着我这个半废的老头子来到这里。”

“借着学习的借口留在这里,哪怕面对我的冷遇,以及那个蠢货的肆意妄为,你都没有离我而去,表现出忠心耿耿的样子。”

“很可惜,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不信。”

“而且,你不早爆发,不晚爆发,偏偏在这个时间爆发,我很怀疑那小子是不是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唐克是你刻意筛选出来的人,只是被那个外域人占据了身躯,这才让你,不,是荼禹的计划全盘落空。”

迪莫眼神发沉,虽然是个半残的老头子,但在这一刻,他却显露极为暴烈的气势,那是曾经站在顶点之人的身姿。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都没有去问你,你却敢来问我?”

迪莫摇摇头,面上现出一丝不屑,血痂则显得越发的沉默。

“你不甘是真,是这份情感又是出于谁的驱使........还要我再说吗?”

“...........我确实不知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