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清脆的铃声在空中划过,持着黑色长棍,顶部绑着银色风铃的壮实男子们排成一列,穿着纸做的外衣,上面点缀了各色符文。

身体顺着前行晃动着,脚下踩着繁杂的步调。

左走三步,后退半步,邪行六步,转半圈,单腿跳八次.......

一行人围着一片荒凉的大地,不紧不慢的前行着,而在不远处的平地上,屹立着一道戴着面纱,被厚重的灰色外衣覆盖的身影。

将浅蓝色的帽檐压住,它抬眼看向前方,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在做什么。

那是流传在民间,用于祈福和驱灾的仪式,当然,效果嘛....只能说就是求个心理安慰。

“这里之前似乎发生过战斗.......”它低下身,裹着黑色长纱的手臂从身下伸出,在地面一点,继而抬起指尖,它的眼神变得凝重。

那种带着异样刺痛感的力量仿佛无孔不入一般,试着将接触者全部抹杀,那是宣扬着自身威势的一种力量。

轻碾指尖,将那股力量泯灭。

“净化....重置.....统协......很繁杂的力量,联邦到现在也没有前来处理掉吗,它们究竟在想什么.......”它不禁皱起眉,再这样下去,附近居住的普通人也会受到不同的影响的。

“略微调试一下吧。”犹豫片刻,打定主意的它还是伸出两只手臂,触及身下的大地,眼眸随即合拢,顺着自己的感应调理着这片大地的地脉。

虽不至于平复紊乱,但,至少短期内不至于影响到他人。

到了那时,即使联邦反应再慢,这里也该进入处理序列中了。

.......虽然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它自嘲的想道。

在寂冷的感知中,就连地脉也陷入低迷,此刻给出的反应极为迟钝,就像濒临极限的老者一般,往日负责梳理地脉的地灵散作一团黄雾,远远的看去,显得极为萎靡。

它轻车熟路的插入其中,以自己的精神作为桥梁,连接着对方的意识。

暴躁、无力、恐惧等的负面情绪一股脑的涌来,试图将它这个触碰者也一并带向毁灭,然而,这股情绪一到它的身边,就像陷入迷惘的游子一样,在原地徘徊不定。

‘尽管我很不成器,但这种小事我还是做的到的。’它在心中补充着。

原本的纯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在黑暗的天幕上骤然亮起的一道微光,虽不至于撕裂黑暗,却依旧带着一丝生机。

“克尔波罗,纳加,基索里索夫,凯尔赞布罗塔.......”声音在心灵深处响起,那一丝微光回拢片刻,而后,轰然膨胀,如同一道残月般显露出自己的光辉。

“巡而不归的游子啊,那山岭之上正是昔日的故土,将离别放在昨日,驾着小船,驶向那无言的未来。”

“山间芳菲依旧,路旁绿意遮目,脚下所行着,唯有一人的独木。”

“我在此间,于此岸,在无间之海,在无言之路,皆以目枕,皆作心歌。”

“安享此日,于此。”

它睁开眼眸,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满足,它再度望向远方,那荒凉的大地上似乎也有一道绿意萌发,那迎风招展的绿柳此刻看上去格外亲切。

这样就算大功告成了吧,它心中想着,如果没有其他人的话,它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那个矮小身影。

来人眼神明亮的看着它,之前还挂在脸上的失落被暂时掩盖,小女孩身体微矮,露出微笑的表情。

“.......很好听呢,大姐姐。”

于慧芝的眉头不由一挑,真是稀奇,虽然她也没有刻意的伪装,但被一个孩子亲口道出,还是让她有些不甘。

忽地,她视线一转,看向自己伸出的手臂,那缠在手上的黑纱显得分外明显,她心中恍然,应该就是这个了,除非一些变态,也只有女性会有这个。

而且.....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心语,这个孩子....莫非有强大的渴望吗?

她心中心念电转,那可是仙女所必备的素质,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吗?

“嗯,谢谢你的夸奖。”于慧芝抬高帽檐,礼貌的笑了笑,那是联邦的事了,与她没什么关系,她转过身,便要离去。

“我叫唐浅伊,作为交换,您可以听听我的歌吗?”

身后的那个孩子冷不丁的说话了,于慧芝身体一顿,头颅偏向后方,看向那个孩子。

那是带着些许不甘和渴望的眼眸,一瞬间,那对黑色的眼珠似乎变成了赤红之色,她的心中不由一惊,灵魂蜕变,竟然这么早就开始了。

不同于一般孩子的天真,此刻的她却露出一副决然的表情,那是对自己的行动坚定不移的神情。

唐浅伊抿着嘴唇,目光在远侧一略而过,那里传来了大人们兴奋的叫声,但稍有家世的她却明白,这片大地的变化大抵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子。

她也考虑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