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传齌被扔下马车,像个粪球一般来了个顺势十八滚,虽然遭遇极其悲惨,可或许是受上天庇佑,导致运气使然,在翻滚的过程中既没有被战马踩到,也没有磕碰到大石头。

除了吃了一嘴的土和草之外,只有面庞与四肢算是蹭破点皮而已,额头留下几滴带油的鲜血,仅仅用破相的代价便换取了自身性命,当真是件非常划算的事情。

“天杀的王朴!疼死本王了!”

朱传齌从来就没受过如此羞辱与凌疟,像一头受伤的猪一样哀嚎起来,见到追击的骑兵从什么急速掠过,不像之前的王府,根本没人理会自己,便只得坐在地上。

“都给本王冲!杀掉王朴狗贼!令此反贼不得好死!”

在队伍的最后远远的观望,见到王朴仍旧在前方逃窜,顿时心生暴戾之状,也不顾全身的疼痛,摇摇晃晃地起身开始破口大骂,虽然自己打不过,也要还嘴泄愤才是。

这些天朱传齌备受王朴的侮辱,不光被从王府里赶了出来,全家不得不被关押在一处别院里,一日三餐连荤腥都见不到,让朱传齌火冒三丈。

府邸里漂亮的小妾还被王朴挑走,要么赏给其子玩乐,要么作为礼物,直接拨发给手下的将领们。

多年积攒起来的金银珠宝与古玩字画,连同若干地契,全都被王朴据为己有,此等狗贼不但大逆不道,而且贪婪至极。

这么多家财少说也有百万两之巨,落到王朴手里令朱传齌无比心痛,若能击杀乃至活捉王朴,定要令其悉数归还。

不论大同城有何变故,只要这天下还姓朱,那他仍旧是就藩一隅的代王,家财仍旧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

流寇反贼都与他朱传齌无关,进行缜压是皇帝与朝廷之事,作为藩王,自当谨遵祖制,关起门来享乐为上。

“啊……爱妃!”

就当朱传齌还在想着如何收敛家财之时,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因为见到自己喜欢的妃子接连被从马车上丢了下来,跌落在地,不停地翻滚,有的更是被战马踩踏,其状甚是悲惨。

王朴为了甩掉追兵,夺路而逃,也顾不上怜香惜玉了,就算是被他玩过的美女,此时此刻也只能作为路障来使用,只要能够阻挡住身后的追兵,就算把这些女人全扔下去也在所不惜。

这些女人也就是供男人消遣娱乐的玩物罢了,而在赶路的时候真是一无是处,都是些十足的累赘而已。留着她们倒是可以逍遥快活,可数量太多的话,就不能都带走了,必须削减一些才行。

就像代王的那些不太漂亮的妃子,都可以扔下车去,让她们免遭战祸也是好的,以后可以自谋出路,省得跟着大军风餐露宿。

只不过请她们下车的方式有些简单粗暴,不管愿不愿意,都得下去,不然就一个一个往下踹。只有这些累赘都下去了,马车才能疾驰如飞。

“王朴狗贼!”

避开一个可以,但是对方一口气丢下来好几十个,那骑兵们就完全反应不过来了,这时候勒马就会自行倒地,说不定还会被身后的同伴踩伤,决然不会这么做。

连如此尊贵的代王被赶下车,他们都没有停下,更别说身份还不如代王的旁人了。再者说,谁知道王朴丢下来代王是真是假,若是个赝品,岂不中了狗贼的诡计?

“啊~!”

不少倒霉的妃子都命丧马蹄之下,瞬间香消玉损,纵马狂奔的追兵也只得气得大骂这个混帐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将马车和上面的美女都留给他们也是好的嘛,拉回去再慢慢享受。

只要上面敢于将美女赏赐下来,就算是代王的妃子,这些流寇与边军出身的家伙也敢一试身手。欠饷这么多年,不光上面的嘴很饿,下面的更是快难受死了。

在京城天子脚下,众人在将领们的严格管理下不敢造次。这回到了大同,那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就算抢夺百姓女子不行,反贼不是也有不少女眷么?正好可以用来宣泄。

不少攻城与追击的士卒心里都有这个念头,一下子憋了好几个月,就算是个三四十岁的女人,他们也有扑上去的冲动。现在兜里有了银子,那众人的心思便活跃起来了。

“呜呜呜……本王的爱妃……”

前方除了惨剧,朱传齌忙不迭的跑过去,只见一名衣衫褴褛的女子头发已经散乱,身披的绸带落在三丈开外之处,朱传齌立即弯下腰,将其搂在怀中,深情的呼唤着。

可是轻轻地摇晃了几下都没有反应,再一摸鼻孔,完全感觉不到气息,已然是气绝身亡。朱传齌顾不上堂堂大明藩王的仪态,不禁搂着女子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

“王~爷……”

就在这时,附近忽然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娇柔呼唤,一名逃过马蹄踩踏的妃子想要挣扎地起身,可是努力了半天也没有成功,眼见代王就在不远处,便卖力地呼喊起来。

“爱妃可好?”

见到还有活着的妃子,朱传齌旋即丢下尸体,匆忙起身,扯着下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对方身前,只见一双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