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公司人事管理和生产效率的提升,对社长负有直接又紧密的辅助义务。

那么无论是从职务性质还是责任牵连上说,这家伙和社长的关系再亲近不过了,完全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那么他自然是坚定拥护社长的一派。

事实上,这次社长主动放弃休假计划突然归来,而且人还没回来就要召开会议,处处透着蹊跷。

为什么偏偏赶上和华夏公司的合作谈判即将完成的关键时刻呢?

为什么全公司就只有福田荣一个人提前知道社长归来的消息。

这个会议的消息也是由他来代表社长告知召集呢?

这个会议上到底要讨论什么重要事情呢?

再福田荣满面强作淡定,甚至有些掩饰不住神采飞扬的眼神。

这一切不能不让高田忠夫和石川敏郎心里犯嘀咕,开始担心这家伙有什么不良企图,背后又做了什么小动作,会不会正是把休假中的社长弄回来的始作俑者。

果不其然,随着半个小时后,长谷川英弘的正式到来,直接证明了他们最担心的问题。

“哎呀,不好意思,让大家久候了啊!”

社长长谷川英弘在秘书引领下,终于走进了会议室,在长桌最前端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左边的邻座是福田荣和关口修,右边是高田忠夫和石川敏郎,看上去真是两个阵营,泾渭分明。

而在秘书吩咐端茶进来的事务员在门外挂上“闲杂人等请勿进入”的牌子之后。

六十岁的长谷川英弘,就毫无寒暄的直奔主题。

“现在我们开始召开公司高层的重要会议。我这次回来只为了一件影响到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最近的《广场协定》导致日円升值,而且不是小幅升值,是有计划的巨大攀升。这将会直接增加我们的制造成本。而且那些混账政客还答应了美国,自愿进口扩大、开放国内市场。所以完全可以预计,我们的出口业务将会遭遇最艰难的处境。在座诸君,我们的角色担负着公司是否能够存活下去的重大责任,希望诸君能够竭尽所能的为公司的困境出谋划策。”

这个话份量太重了,话题也太重大,在座的人全都不发一语,各自皱眉深思。

等了半晌,长谷川英弘有点不难烦了,索性直接点名,“福田荣专务,请,还是伱先来说说吧。”

于是福田荣那像鹤一般细瘦的身躯就此站了起来,语气严峻地说。

“各位,我和社长已经私下里商议了一下。我们都认为,眼下只有两个对策可行。首先对工厂的管理要加强,把无谓的浪费全部去除,能够节省的一定节省。其次,我们的眼光要投向海外,去寻找更便宜的土地和廉价劳动力,把生产制造的重心转移过去,好节省成本,增加竞争力……”

“请等一等。”

石川监事终于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依次冲社长和福田荣都行了个礼,忍不住插口道,“恕我直言,难道社长要投资海外,兴建分厂吗?”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既然又面临着石油危机时期一样的危机,我们就要走出去,才能寻找出路。”长谷川点头。

“可公司的财务情况很难支持,毕竟建造一个工厂光地价和建屋就要数亿円,更别说各种机器和工人培训了。恐怕全算下来要将近二十亿元才够。我们目前资金流刚刚正常,这不是又让自己背负其一个重大的财务包袱吗?何况对于公司眼下并不能及时产生帮助啊。我们应该先尽力扩大国内的销量吧,为什么不试试路易斯威登的方式?”

“路易威登的方式?难道你是说用噱头和广告来吸引顾客吗?石川,我们皮尔卡顿明明已经是国际知名的大牌服装了。难道这还不够吗?还要花钱做广告?我们也和许多知名的百货大楼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难道我们要抛弃那些多年默契的合作伙伴?何况如果花费大量的金钱请明星做广告,在繁荣地带开设专营的店铺,同样也是需要大量资金的。难道这不是一种浪费?”

沐浴在透过窗户射入的明亮阳光下,为石川做出解释的长谷川英弘,那花白的头发闪着银色光辉,眉毛下鲜少眨动的眼睛炯炯有神。

“是,确实海外办厂,不会马上对业绩起到促进左右。但我认为一切商业的本质还是在于产品的质量啊。好产品永远是不愁卖的。尤其我们日本人,最务实的民族,喜欢恒定的东西和可预见性。怎么可能被轻易欺骗?所以我们的责任就是生产出精工细作,最优质量的服装。我相信,时间会证明我们的价值的,最终,客户一定会扔掉路易斯威登这种华而不实,满是噱头的东西,而来选择我们货真价实的合体服装。所以眼光还要长远些啊。”

他的的姿态满是从容和威严,更充满了坚定的自信。一点都不像即将到退休年龄的人。

而这样冠冕堂皇的说辞,顿时就堵住了石川的嘴,他忍不住望向了高田。

可高田还没来得及开口帮腔,福田荣已经主动面向他来挑衅了。

“社长说的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