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放浪形骸的女弟子转过头,在排队的弟子面前显摆的一挑眉梢,似是在说:“看看,咱们同样是杂役弟子,可本小姐有人罩着,想插队就插队!”

“连贡禄堂的执事都不敢对本小姐指手画脚呢,嘻嘻嘻……”

“恩?”

她赫然发现,后面的百多位杂役弟子里,其他人面色虽然难看,却不敢与自己逼视。

唯独排在她身后的那个少年,眼中毫不遮掩对自己的厌恶,竟直勾勾的瞪着她。

这让此女极为恼火的同时,突然双目一凝:“咦?这人不是与我一同参加百宗纳徒大典、从世俗界招进青云宗的辰申吗?”

她认出辰申的同时,后者也觉着此女有些眼熟,只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哼!一个从世俗界跑来的蝼蚁罢了,也敢对本小姐不敬?”女弟子柳眉一蹙。

她似乎浑然忘记,自己的出身,其实也是从世俗界跑来的“蝼蚁”呢……

女弟子刚准备趾高气扬的发威,不曾想突然瞥见辰申手里的功劳簿。

她那双狐狸眼顿时爆发出两道豪光,使劲摇着:“呀!詹师哥你快看,这家伙手里捏着的,是金黄色的功劳簿耶!”

“哦?”

那被称作詹师哥的阔斧大汉缓缓转过身,用居高临下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辰申一番。

那不可一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对方手上的功劳簿之上,宽厚如蛤蟆的嘴角一翘:“嘿?还真是金色的。可那又如何?”

却听女弟子一脸憧憬的解释道:“詹师哥地位不凡,对杂役弟子的事情了解不多也不奇怪。”

一听这话,排在队列后面的众弟子纷纷腹诽——

“嘿,这话说的。也不知她是真不了解詹大福的过往?还是在故意拍马屁呢?”

“詹大福,整个儿就一精虫上脑的牲口,满脑子除了那啥之外,就没别的事!”

“可不是吗?要不是因为他是宗门战堂大长老詹万华的小孙子,以他屡屡侵犯女杂役弟子的罪责,怕是连杂役弟子都当不成,早就被赶出宗门了!又岂会给他个外门弟子的名额?”

“哼,不过这家伙倒也有自知之明,他去招惹的都是些杂役弟子或外门弟子,至于内门弟子,他是万万不敢胡来的。”

“那是自然。就算有战堂大长老的照拂,他也不能太过肆无忌惮了。如果只是杂役弟子的话,宗门高层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喽。”

“嘿,我们杂役弟子就不是人了吗?就他娘的备受其辱、却不得维权?真他娘的气人!”

“嘘嘘嘘!小声点你想死啊?就算詹大福不动用他那些关系链,单凭自己的修为,也足以让咱们吃不了兜着走啊。”

“是哦,那家伙被战堂大长老用数之不尽的资源,硬是把一个只知床笫之欢的废物,堆成了个中品玄王……”

“恩。可怜那个杂役弟子怕是要遭殃喽!”

……

身后一众杂役弟子口诛笔伐的声音极小,或许能瞒过詹大福的感知,可又岂能逃出辰申的耳目?

这少年眉梢一挑:“詹大福?战堂大长老之孙?嘿,没想到在修界也能遇上‘官二代’仗势欺人的龌龊事儿……”

正当此时,就见那女弟子一边摇晃着詹大福的手臂、在自己的丰满处一通乱蹭,一边嗲声嗲气道:“杂役弟子区的功劳簿,分为木质、铜制、银质和金质的。”

“它们有一个相通之处,就是只有每个片区的总执事,才有权利给弟子发放这种功劳簿,让他们来贡禄堂领取奖励。”

“不同之处便在于,从木到金质地的不同,就代表着杂役弟子立下的功劳大小。”

“他手里的金质功劳簿,可代表着极大的功劳呢!说不定……说不定能获得一次接受门派外勤任务、与外门弟子共同外出历练的机会!”

“哦?竟还有这种事?”詹大福双眼微眯。

“恩恩。”那女子猛点头后,悄声传声道:“詹师哥,您帮我把他的功劳簿抢过来,再改成我的名字,把功劳都记在妹妹的头上好不好嘛~”

“呃,这个……”詹大福略显为难的皱了皱眉。

他虽然放肆猖狂,但也知道把控一个“度”。否则,一旦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或是挑衅到宗门律法的底线,就算有战堂大长老罩着也难逃责罚。

抢别人的功劳簿,再将功劳改计到自己的头上?这种事情是绝不会被容忍的。

这事若捅到执法堂处,相信执法堂大长老很乐意揪着自己的把柄、乘机向詹万华“勒索”一些东西。

一旦詹万华蒙受了一定程度的损失,就算不弄死詹大福,也定会严惩不贷……

那女弟子一看对方的神情,就知道他有些为难。

生怕自己逼得紧了,对方一生气,鸡飞蛋打。

于是乎,一脸可怜相的挤出几滴泪水:“算了啦,我不让师哥您为难。要不……你只要帮我讨要来外出历练的名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