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隔着族长布下的玄能屏障,居然还能感应到神山那边的动静?”

在寒依芷想来,此地在族长祭出的屏障护佑之下、连她这七星玄圣的神魂感知力,都无法冲破能量屏障的桎梏。

更别说玄气修为仅有九星玄君境的辰申了!

要不是族长不久之前亲自开启了“离魂分影”的特技,在送来玄符的同时,还将方渡武叛变、神山与凤殿对峙的现状全盘托出了的话,她这位长公主只怕到现在还一无所知呢。

可偏偏辰申刚离开血池,便已察觉到了神山方面的异动,这让寒依芷倍感惊诧。

只听辰申轻笑着道:“呵呵,你火凤一族口中所称的‘死神’,虽差点置我于死地,但最终被哥给反杀后、倒也贡献出了点儿好处。”

“这极其敏锐的神魂感之力,便是其中之一……”

说来,辰申强大的神魂,跟那凶兽穷奇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但既然他当着所有凤族高层的面儿、下了一趟血池,遇了一遭那所谓的“杀神”。

如今又不打算置身事外、要对火凤一族伸出援手了,那在他想来,便不妨将自己某些“超乎寻常”的表现,统统归功于“死神”。

如此一来,既能避免火凤族疑心深种,又能让自己全力施为的状态下、看似“突如其来”的强大,变得“合情合理”。

“原来如此……”

正如此刻,寒依芷在听了辰申给出的解释后,便是毫无怀疑的点了点头。

随即,又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轻抚了抚自己那挺傲的胸脯:“呼~~那你这也勉强算是因祸得福了呢~”

“否则,之前跟你说血池之内有一场大造化、并苦口婆心的劝你跳入其中的我,将何以自处?非愧疚死不可!”

辰申大喇喇的一笑:“哈哈,好了你就别再多想了。”

“我这不已经离开血池了么?不仅活着,而且还活的比之前更为滋润,你所谓的‘一场造化’也并非全是虚言。”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帮位于凤殿的你的族人们、遏制住阵法的颓势。”

“再想办法一点点把神山方面施以的压力顶回去!”

寒依芷闻言,眼中惊色更重了些:“你、你居然连神山和我凤殿的核心战斗手段都感知的一清二楚?”

她那一闪一闪的漂亮瞳眸中、似乎还带着点儿崇拜的华光。

“这并不难。”

辰申一脸风轻云淡的耸了耸肩:“难的是,如何把我先前提到的设想变为现实。”

“你是说……遏制住我方的阵能颓势,再徐徐反扑?”

“你你你、你难道还精通玄阵之法?”

寒依芷无比惊喜之余,又不得不泼辰申一头冷水:“据我所知,方渡武这个叛徒竟身怀九星玄阵师的技法,而且还一直藏得很深,直到他临阵倒戈以后才显露而出。”

“也正因如此,我凤殿与其斗阵了这数百年之久,才会随着族长大人负伤后的状态滑落、而渐渐落于下风。”

“如果这时候,你能发挥出天阶中品玄阵师……哦不,哪怕只有天阶一二星境的下品玄阵师之力、从旁相助的话,待族长大人伤势稍缓,我等逼退强敌、挺过这一劫的希望都会大上许多!”

闻言,那少年只是轻轻勾动了一下嘴角:“呵,我若出手,可就不止仅仅是‘逼退强敌’这般简单了。”

“而你火凤一族,也不该再以‘挺过这一劫’为目标,太low。”

“太、太什么?”

寒依芷忽闪了两下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该是没弄明白“low”的含义。

辰申嘴角掀起的弧度却是越发的挺峭了些:“看着吧,要不了多久,咱凤殿的‘阵’就该让对方心神难安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解决掉守在‘奇嶙高原’玄能屏障外的那帮虾兵蟹将……”

少年口中所称的“虾兵蟹将”,指的自然是奉方渡武之命,先后赶来镇守奇嶙高原的华丈岳和杜铉所领的直系兵马。

此刻,这两个老家伙也才碰头没多久,摩擦便已达到了白热化——

只见一胡须蓬乱、肌肤黝黑的中年壮汉,正指着正对面不远处、凌空而立的为首之人,怒声咆哮:“杜铉老儿,你可别欺人太甚!”

他那蓬炸的胡须、就像是有好几只刺猬挂在了下巴上,让那本就四方四正的国字脸看起来更多了几分爆炸感,此人除了华丈岳还能是谁?

比起华丈岳来,杜铉倒显得从容了许多:“呵呵,你这老刺猬,吹胡子瞪眼的吓唬谁呢?”

“你我都是在为渡武大人办事,理应同舟共济、互相帮衬着才对嘛~”

“他娘的,你少来这套!”

华丈岳横声横气道:“还说什么同舟共济……你一来,就想让老子跟在你屁股后头吃灰,还想让我的人给你当马仔使唤,哪有这么‘帮衬’的?”

“别的不说,先来后到总该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