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旗一个旗那是什么概念,这位游击将军可是清清楚楚,一个旗少说也有二十个牛录,一个牛录三百人,再加上其他林林总总的,这加起来一个旗少说也得有上万人,而且这还是人数最少的旗,要是最多了的正黄旗,起码还得翻一倍有余。

上万建奴攻击我一个小小的大凌河堡干嘛,只要他们来上千把人,保证本官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堡内不出去。

固定思维下,游击将军就以为大虎是感觉错了,虽然他鼻子灵,但是能感觉得建奴已经很厉害了,还能闻出数量不成,上万大军开拔,远处好几里就能看见烟尘滚滚了好吧,你看远处有什么异常吗?很显然一片风平浪静啊。

按照这个季节,肯定是建奴有些不好过出来打草谷的,守住几天他们自己就会退去的嘛。

不过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突然远处出现了一人一马在朝着大凌河堡快速的飞奔。

“将军您看那是什么!好像是我大明士卒!”旁边一个把总指着那个飞奔的士卒高声吼道。

这一声响动可是把游击的耳朵给震动的嗡嗡的,他多想把旁边这个大嗓门手下给扔下城墙,告诉他老子知道是我大明士卒!老子有眼!不瞎!

“将军是建奴!”就在左耳还没恢复过来的时候,右边耳朵也是接着受到了一个更大的嗓门的摧残。

顿时游击差点暴走,好想把这个千总拉出去打一百军棍。

果然在这个通行基本靠吼的年代,武官职位越高嗓门越大,不然手下太多可听不见啊。

游击按下心里的火气往前一看,果然远处已经出现了几个建奴,他们正张开弓对着那个逃跑的大明士卒放箭,幸好距离比较远,再加上马匹高速奔跑起伏不定,箭支一直在那个大明士卒身边飞过,却没有射中他。

“快点!快点啊!”那个正在狂奔的大明士卒,见到了远处冒尖的城墙心里一喜,加速的抽打起坐下马儿,只希望它可以跑得再快一些,只要入了城墙下他就得救了。

只可惜他的心愿老天爷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身后追他的建奴是越来越近了。

人家是一骑两马,跑累了一匹还能再换一匹,可是他只不过一匹而已,马匹在这么长时间的高速奔袭之下早就已经疲惫不堪,嘴里已经开始吐着白沫了。

咻!

一只箭直直的从他的肩膀擦了过去,带出一片红色液体。

“啊!”士卒捂着少了一块肉的肩膀,回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那建奴距离他也不过五十步了,准头也是越来越准,再这么下去自己肯定是跑不到城墙下了。

“那边那个南蛮!准备死吧!乖乖的让大爷我给你一箭!哈哈哈哈!”

“废物的南蛮子,懦弱的羔羊!你是跑不掉的!受死吧!”其中一个建奴说着便张开弓,抽出一只羽箭对准了那个大明士卒,一脸狞笑着准备射死他。

士卒已经能很清晰的听到后面的声音了,但是他没有回头,他现在一心的就是要跑出去。

不过士卒已经能感觉到坐下的马势真的不行了,越跑越慢不由得一边回头,一边猛烈的抽着马匹的皮股,马鞭猛烈之下,马匹那厚厚的皮都已经变得一条条血痕了,就好像猛烈的抽鞭子就能提高马速一样。

只可惜他这一切都是妄想,一只羽箭直直的朝着他飞来,也不知道是上天眷顾还是什么,正好他用力的挥鞭子的时候,羽箭原本瞄准他的后心射偏了射入了他的肩膀,箭头直接从肩膀上钻出来一尺有余。

“啊!”大明士卒一声惨叫差点摔下马来。

看着他的惨样身后传来了一阵暴孽的狂笑。

士卒看着箭尖心里一横,直接动手掰断箭杆,用箭头直接狠狠的在马皮股上划出了一个口子,顿时红色液体就那么流了下来,马嘶吼一声速度顿时提高了一大截。

士卒双目含泪的摸了摸马匹的背后的鬃毛,他知道这位陪伴了他多年的老伙计,今天是要为他而死了。

大凌河堡的城墙上,游击将军还有一干人等,都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的看着前面的骑兵追逐战。

看着他们瞪大眼睛一眼不敢乱眨,咬住牙全神贯注的样子,恨不得此时就能杀出城去把那几个狂妄的建奴给斩落下马,只可惜他们都是步卒无马不可战啊。

还有五百步,最后五百步了!只要你跑进来我们就能救你了!

游击焦急的拍着城墙,他也想救下这个明军兄弟。

突然地马匹支撑不住轰然倒地了,不过幸好还是老天爷心地善良,那个大明士卒正好的冲到了城墙下三百步样子。

不过此时这个士卒已经受了伤,再被这么一甩,顿时躺在地上无法起身。

建奴骑兵见状狞笑着靠近,拔出刀来他要亲自割下这个该死的南蛮子的脑袋,害的他追了这么久,就拿他的脑袋当酒杯吧!

游击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个建奴进入了城墙四百步之内,马上命令床弩放箭。

于是两张床弩六枝婴儿手臂粗细的弩箭对准着建奴发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