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气象,实在是……大周千年以来、三代数千年来、诸夏有记载以来第一次恢宏战事!”

“你等幸甚!”

“本将亦是幸甚!”

凌虚御风,踏空而立,白芊红出城池数十里,俯览极远处的一切,旁侧鹦歌、墨鸦、白凤脚下生出玄光道印。

秦军构筑的大营连绵亦是近百里,旌旗蔽日,鼓声震天,气势之盛,无以复加。

临近之地,便是同样声势不弱的楚军。

连日来,从楚国那里传来的消息来看,楚军也逐步再次从淮南增兵,兵力已然超过五十万。

三大根基之地在淮北以北城池郊野,绵延近百里,烈焰之红的军帐衣甲排开,燃起熊熊烈火,湛蓝的虚空下,格外夺目。

秦军的黑色甲衣亦是如同洪流,堆积一处,涌动如乌云翻转,烁烁生光,可谓是亘古奇观!

两方单单是兵力都将近百二十万!

投入的民力更是超过百五十万!

整个楚国淮北大地上,短短数月之间,汇聚近三百万之人,数千年来,有哪一场战事能够如此。

就算是当年的长平之战,也是逊色不少。

若非军旅之中,铁血之气冲天而起,凌虚御风,当可看得更为清楚,白芊红脆音流转,不住感叹。

“怕是以后也不会出现这等盛况!”

鹦歌从寿春离开,便是北上入秦国军中,待在白芊红身边,如今亦是看向那波澜壮阔胜景。

不住的感慨流出。

“从罗网那里传来的消息,似乎许多游历诸夏的百家之人,也都出现在此地。”

“不知道是想要一观此等盛景,还是另外有所图谋。”

墨鸦颔首,眼前的场面实在是未有一观,两国双方均投入超过五十万的兵力,这等战况,化神武者进入其中,也只有一个字!

纵然是玄关武者,如白芊红如此,也得避退!

“纵然鬼谷大谋,又能够如何?”

“百家纵有所谋,也于这等大势没有助力!”

白芊红叹语。

这等大战下,要比拼的就不仅仅是所谓的奇智谋略了,若是彼此数千人相互而战,还有些作用。

如今,半点作用都不大。

无论是项燕,还是王翦,都是不世名将,他们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战法军略,百家难以影响。

否则,何以为名将。

“楚军真的欲要求战了!”

白凤手持一片白色的羽毛,踏空无力,极目而视,看向楚军所在,寿春那里的消息很清楚。

“世族!”

“楚国那些世族是希望楚国取胜的,但又不会太想要楚国取得太大的胜利。”

“以短时间的粮草辎重作为支撑,迫使项燕强攻秦军,果然取胜,他们便可抽身离开了。”

“长时间对峙之下,那些世族不会乐意的,削弱己身之力,助力楚国取胜,非世族长久之道。”

白芊红给予肯定的回应。

自己早年间便是在楚国待了许久,对于那些世族的行事作风很了解,在己身利益同楚国利益之间。

他们肯定会选择己身利益的,顶多兼顾一二。

诸夏其余诸国也都差不多。

如已经被攻灭的韩国,新郑之内粮草辎重、兵卒短缺、国库空虚,然世族却有相当之力。

如亦是被攻灭的赵国,邯郸之内财货甚多,李牧军中辎重难以为继。

……

……

“哈哈哈,如此气象,比起当年大周攻灭大商的牧野之战如何?”

淮水北岸的盛况传荡开来,楚王负刍亦是惊讶,闲暇之时,便是与几位贴身重臣前往汝阴。

彼此秘密登临高山,俯览而下,眺望远方。

以观眼前局势,负刍不住的自傲一言。

楚国自立国以来,何曾有过这般战事?

“牧野之战?”

“虽典籍记载殷商兵力超过三五十万,实则双方顶多一二十万,不足眼前多矣。”

右司马景程摇摇头。

“哈哈哈,比起上古阪泉之战如何?”

负刍欢喜,又是一问。

“人皇与神农氏大战,难以寻觅,纵然为真,也不会比得上今日。”

景程再次摇摇头。

“今日寡人在国都有闻,秦军乃水之势!”

“楚军为火之势!”

“是而,以水灭火,楚国当灭,你等以为如何?”

负刍说道起国都的一件小事,似是有些韵味,语落,看向身侧诸人,询问之,数十年前邹衍大师天人五行五德之说,不是虚妄。

难道昊天也这么对大楚不利?

“大王,两军交战,谋事在人,何在于天?”

“儒家荀况大师有言,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当如此。”

项燕抱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