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项燕将军的为楚国谋?”

熊启沉吟许久,再次看向项燕。

这便是项燕此次的所谋,欲要说动自己,图谋为楚?一谋将来长远?

“不错。”

“或许那般之事,小儿也可言语,然……为楚国计,项燕自当亲自来此,以表诚意。”

项燕没有迟疑,悍然应下。

“项燕将军的确很有诚意。”

熊启一笑。

“昌平君不仅仅是昌平君,更是秦国之内楚国外人之昌平君,数年来,项燕所知,楚人在秦国各大郡县之人,逐渐减少。”

“或是被罢黜,或是被分配它处,岂不是秦王嬴政欲要在秦廷内削弱楚国之力也?”

项燕神色肃重,再次说道一言。

此次前来,若无一定的把握,也不会前来。

数年来,昌平君自身也有所谋,否则也不会一见百家之人,也不会在上次秦赵交战之际,有所助力。

而今,更是需要昌平君作为巨大抉择的时候。

项梁……他的分量还不够。

唯有自己亲自前来方可。

“秦国!”

“楚国!”

“国力之差距渐行渐远也。”

熊启喃喃道。

双眸深处掠过一丝浅浅的迷茫,自小便是生长在咸阳城,养育在华阳祖太后膝下,的确,无论自己愿不愿意,身上都有着楚国的烙印。

那是自己应该背负的命运。

华阳祖太后薨逝之前,也曾与自己言语,让自己看护着秦国的楚人,照顾好秦国的楚人,若然可以,多多为楚国所谋。

自己也是遵循了祖太后的道理。

尽可能的权衡秦国与楚国之间。

然……接下来秦国和楚国之间的冲突越来越明显,自己欲要权衡,已经有些力不从心,甚至于很不容易了。

山东诸国在面对秦军的时候,也曾提前得到过讯息,结果如何,还是被一一攻灭,在实力差距到一定程度的时候。

计谋有用乎?

“楚国需要时间。”

“只要再给楚国八年以上的时间,楚国便有足够之力,同秦国争锋。”

“楚国,从来都是大国!”

项燕无比自信的看向熊启。

楚国之地,丝毫不逊色如今不断灭国的秦国。

楚国之民,也是诸夏前列,国内大军,亦是可调动数十万、百万。

果然如此,又有何不能够与之抗衡。

“八年的时间,很难很难。”

昌平君熊启苦笑一声。

三晋、燕赵一合,顶多两年,中枢之内便是要一谋南下或者东进,而齐秦交好,只要齐国没有太大的异动。

很有可能直接南下,攻打楚国。

何况,楚国需要时间这一点,秦廷之内并非无人看到,所以秦国不会给楚国时间的。

“此举需要昌平君助力!”

项燕如何不清楚,而欲要秦国给楚国这个时间,楚国自身是做不到的,唯有秦国之内的策略有所调整,比如秦国先攻打齐国。

或者秦国之内出现了什么变故,不得不推迟一二。

无论如何,做成那般事,在秦国之内,需要足够有地位和权势的人,楚国的选择……只有一个,便是昌平君熊启。

“项燕将军有所谋?”

熊启闻此,眉目微动,看向项燕。

能够有此语,莫不是已经有了谋略。

“不为大谋,不过短见而已。”

项燕单手轻捋颔下短须,摆摆手。

旁侧项梁也是好奇,因为一路之上,父亲并没有多言这般事,难道父亲真的已经有了谋略?可以令楚国多出数年时间?

“启当侧耳聆听。”

熊启微微一礼。

“昌平君岂不闻当初武安君白起之事否?无论其人身死是百家所为,还是秦王赐死,可……武安君白起的确受到秦国昭襄王的忌惮。”

“故而,长平之战的第一统帅为桓齮,并非白起,若非桓齮久久不能够击败赵军,怕是秦国昭襄王也不会启用白起的。”

“当今之时,何其相似,而为何武安君白起那般赫赫战功,却不为秦国昭襄王第一统帅人选也?”

项燕连忙回礼。

若言计谋,有一丝,若言大谋,却是不显,可从秦国法治而言,而历代秦王之心来说,却是有一小小之谋。

“应候之策也。”

熊启闻之,浅言一语。

“果然如此?”

项燕深深看了昌平君熊启一眼,微微一笑,这是在试探自己?

应候范雎当初的确有些策略落下,可……秦国昭襄王也是一代英主,岂会那般偏听偏信,应候之策只是小小的影响罢了。

“如今之时,大秦军中,两大兵家豪族并列,王氏一族有上将军王翦,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