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秦王政闻声,眉头也是陡然皱起。

对于刺客,自己并不陌生,数年前,便是有一男一女手持所谓的干将莫邪进入咸阳宫,欲要袭杀自己,若非王弟的护身之法,还真有些危险。

但上一次,那二人之所以能够进入咸阳宫,也只是走了丽儿的途径,丽儿于此并不知情,而今,若是有人想要故技重施,绝无可能。

咸阳宫的守卫并非虚设。

但若说有大军西进,破开函谷关,直入咸阳,更是无稽之谈,如今的诸夏诸国中,根本没有一支真正可以对抗秦国铁骑的大军。

“或是兵乱!”

“或是刺客!”

“……,均有可能,但若然咸阳,乃至关中,戒严一二,当可防患于未然,占星律下窥得的未来一角,并未真正会发生。”

东君焱妃再次阴阳道礼,对着天宗玄清子点点头,而后看向秦王政,实际上,对于大军西进破开函谷关,自觉也不可能的。

如此,便是其它的兵戈祸乱之事,范围不大,人数不多,如此,只消咸阳内外戒严一二,便可将其消弭于虚无之中。

说不得,未来的一角便可以消散,走向另外一条道路。

“寡人知矣!”

秦王政神容略有深沉,无论如何说,似乎山东诸国仍旧有胆大之人,欲要西行,欲要作乱咸阳,实在是可恶,实在是该杀。

戒严咸阳内外,戒严关中上下,秦王政觉得无需如此,这一次……就是要看看谁要跳出来,真正的将为首之人诛灭三族,警示诸夏。

半柱香之后!

“武真侯欲要离开咸阳?”

周清从兴乐宫而出,东君焱妃随其后,相距三尺,脚步无声,天地元气而动,所过之处,咸阳宫巡逻守卫避退,未敢叨扰。

忽而,一道脆音入耳。

“东君如何得知?”

自己的确要在近期离开咸阳,但能够知晓的都是自己身边之人,她们不会泄露这个消息的,脚步微微放缓,头颅微转,看向身侧后方的东君。

飘若神女,绝世之姿,骄阳之下,更显风华,周清轻轻一笑,很是欣赏。

“虽然天象占星之中,对于武真侯的一切表示不明。”

“可……武真侯身边的太乐令弄玉在下还是可以一窥的,近日似是要从咸阳离开,南下巴郡,而太乐令弄玉并非巴郡之人,其身形旁侧紫光璀璨,明有贵人相随。”

“如此,也就只可能武真侯要南下归宗了。”

东君焱妃面上笑意绽放,甚为光耀,暗金色的裙衫曳地,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凡尘不侵,虚空浅风飘过,一丝丝别样的馥郁之气扩散。

踏步高靴,踱步周清身侧,占星律下,任何一件事都不是随便发生的,而是都有引子的存在,如果自己推演的不差,那么,这次武真侯离开咸阳,便是一个引子。

“哈哈哈。”

“东君言语此事应该别有深意吧?”

“说来,如果本侯记得不差,身为阴阳家九宫神都之人,尽皆为阴阳家祭祀之属,而祭祀之属,堪为纯净,东君阁下这般风华,于尘世多年。”

“莫不有感尘世之烦恼,莫不历练尘世七情六欲?”

岁月长河之中,面前的东君焱妃,所犯下的罪过可是相当之大。

如果一如面前而今的东君焱妃,那么,不仅在阴阳家的地位崇高无上,仅次于不理阴阳家俗事的东皇太一,甚至于蜃楼之上的最高所在,都是扶桑神殿。

而岁月长河中,不仅直接被东皇太一亲手擒拿,作为亲自培养的阴阳家顶级天才,是有绝大可能性破入玄关的,可惜,被燕丹束缚受教,被尘世之乱象侵扰心神,以至于难以更进一步。

虽如此,一身修为也是超越月神,可惜,蜃楼之上不显扶桑神殿,只剩下月神的蟾宫,这是作为阴阳家九宫神都之一犯下过错的巨大惩罚。

至于将东君焱妃囚禁在蜃楼之上,自然更好理解,神都九宫合力方能够有奇异之力!

只是……看着面前风华绝代的东君焱妃,周清倒是有些好奇,论起来,天宗的规矩可没有这般多,人宗之内更是如此。

“阴阳九宫,神道无穷,东君此生竭尽全力,怕是都难以臻至至高,焉敢有心分心杂乱之事。较之武真侯,东君天资相差太多。”

“至于提及武真侯离开咸阳之事,在下推演,或许正是缘由武真侯欲要离去,才使得天象出现变动,不然,以武真侯超凡脱俗的修为,足以镇压咸阳宵小。”

自幼跟随在东皇阁下身边修行,一路破入先天,破入化神,按照如今的修为进度,要不十年,自己可以尝试妙悟玄关之境。

如果先前自己只有三层机会妙悟玄关,那么,加上火云丹,绝对有六层以上,再加上东皇阁下的助力,只会更高。

悟虚而返是为玄关,玄关之上,还有合道归元,其上更有至高之境,自己一心修行都难以臻至至高,如何感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