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徵清带着末浛跟着廖晨上神一路到了晨曦殿,一路上,末浛一面悄悄拿崇拜的眼神看廖晨上神,一面却担忧着待会儿可能会会见到天帝和青帝二人,心中实在矛盾,脸都快皱成了一团。

徵清见末浛纠结至此,又想起当时在晨曦殿前看到二人时,他那紧张的样子,于是看向廖晨,询问道:“不若让我这小友自己在这晨曦殿自己走走,我独自去拜会一下天帝和青帝?他毕竟修为尚浅,不好去扰了天帝的清静。”

廖晨上神看了一眼末浛,了然地点了点头,“也好。”

小仙们怕天帝很正常,廖晨上神也不想为难末浛,左右这晨曦殿现下就他那三个弟子,也不会出什么事,便应下了。

末浛如蒙大赦般迅速离开,对廖晨上神敬爱之情更甚暂且不提,徵清则与廖晨上神一同往殿内走去。

晨曦殿的布置十分简单,殿内的地板和梁柱全都由青玉建成,摆设也多为玉石一类,看起来简单大气,却自有一种沉稳严肃的感觉。

相较之下,后院的小筑则清静许多,没了呆板沉闷之气,到显出几分仙雅韵味来。

一方四角亭子,旁边一汪清池,莲花朵朵,荷叶成波,亭中青白二人相对而坐,各执了一色棋子,方寸之间,便是另一番生杀。此情此景,一眼望去,便是一副难以勾勒的画卷。

见徵清和廖晨走近,天帝和青帝收了棋子,站起身来迎接。

徵清师从灵宝天尊,虽然算不得神族之人,但却是这六界之中唯一的妖神,不仅如此,她的修为还在二人之上,于情于理,他们都不好摆架子。

徵清抬了抬手,先朝二人行了个平礼,声音沉静,不卑不亢,“见过天帝,青帝,徵清有礼了。”

天帝和青帝二人也客客气气地回了一礼,青帝则笑道:“先前我听廖晨说似乎在比试时瞧见了你,本来还不信,却没想到是真的,你竟也会来凑这个热闹!”

徵清偏头看了廖晨一眼,疑惑道:“上神却怎知我来了?分明当时我已经遮掩了修为。”

以廖晨的修为,是根本不可能看出来的,难不成,其中有什么缘故?

“上尊见谅,”廖晨歉然一笑,“实因百年前有幸见过上尊一面,是以先前一眼便认出了上尊的长相,拜师礼结束后,想着确认一下是否是上尊亲临,谁知却恰好遇上了殿前那一幕,多有失礼之处,请上尊勿怪。”

“是也!”青帝插嘴道:“你既要来此,怎的却也不知会我们一声?倒叫那些小辈们眼拙没认出来,一时得罪了你!”

徵清想起殿前的事,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思及他们毕竟是小辈,所以没有过多的计较,只道:“也算不得得罪,只是身为夏符仙山的弟子,他们的行为确实多有不妥,所以一时没忍住教训一二罢了,倒是让诸位看了笑话,也还请廖晨上神勿要因此心中埋怨我才好。”

廖晨忙道:“怎么会呢?此次本就是夏符仙山多有得罪,上尊未曾追究弟子的无礼之举已是宽容,怎敢埋怨上尊?”

“看来上尊这是发了威?”青帝取笑道:“未曾想,霁月清风的徵清上尊还是个急脾气,为了护着自己的小友,如今竟连小辈也狠心下手了?我倒是不知,这神界有哪位小仙能得上尊如此厚爱啊?”

“哦?”徵清淡淡笑了笑,斜眼扫了一眼青帝,“瞧我这急脾气,青帝可想讨教一二?”

青帝被她这一眼看得心中发毛,这才猛然想起来,自己上一回斗胆与徵清上尊比试,不仅落败,还被她那绝音剑戳了数十个窟窿,法身受损,足足八百年才彻底修复完整,如今徵清上尊这阴测测的模样……

青帝一个激灵,忙改口道:“不敢不敢,上尊息怒!方才我不过是随口一说,还请上尊勿怪,上尊勿怪!”

见他忽然改口,一副受惊的模样,徵清但笑不语。

廖晨咳了咳,为自己那丢人的兄长岔开话题,“那潇奕是鲛人族的小世子,未入夏符仙山时便是鲛人王和王后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因为资质不错,被雅玉收入了门下。

但此人性子一直十分闹腾,我提点了他几次,却不见收敛,便也歇了心思,毕竟不是我门下的弟子,不好说得太过。谁知他今日竟然行事如此糊涂,胆敢欺凌小仙,还大放厥词,实在是有辱门风!”

青帝闻言,赶紧一脸严肃地附和道:“就是!就算出身再高贵,也不该这般目中无人,竟敢对我们的上尊出言不逊!也亏得他是入了你夏符仙山,若是在我的门下有这样的弟子,我定叫他好看!”

廖晨看了自家兄长一眼,语气浅淡,说出来的话却毫不留情,“只要不是糊涂的,都不可能把自家小辈放到你那里去吧?众所周知,你那东方浮夷山简直就是神界的炼狱,上回招的那批弟子不是跑了大半?”

青帝轻哼,“那是他们不知道浮夷山的好!对了,徵清上尊,你怎么会忽然来夏符仙山的?”

青帝也知晓,徵清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的,平素那些上神的邀约,她从不参加,今日却一反常态,竟然来夏符仙山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