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献殷勤的齐四,出门坐车回了捕房。叫上艾格去找了尤迪特,拿出两瓶青霉素给他们,让他们试验一下药效,之后返销欧洲。

这种时候,虽然欧洲没打仗,但青霉素又不是专治伤兵的。它是抗生素,别的毛病也能用,疗效好,这不是磺胺能比的。弄到欧洲,一样大卖。

忽悠过了两个洋鬼子,时间差不多也就快到中午,王言带着齐四去了虹口,还是一家日料店。岩井英一把他当牲口驯呢,跟他吃饭从来都是吃日料,从来都不去租界内,也是怕死的厉害。

人人都怕死,但偏偏他王某人是上海滩出了名的贪生怕死的大笑话,这就是人的贱病。包括岩井英一这个日本领事馆的副总领事也是如此,毕竟这小鬼子就是靠的威胁王言的性命,才又赚钱,又搞各种珍惜古董。

被人引着进去,岩井英一还是那样,早都一身和服的跪坐在那里喝着茶了。王言脱了大皮鞋,走过去盘膝坐下:“抱歉,岩井先生,来的晚了一些,让您久等了。”

岩井英一笑着给王言倒茶:“王桑,你我之间不必如此。你是大日本帝国的朋友,更是我个人的朋友,不必如此见外。否则的话,我会以为你不想跟我们做朋友。”

王言点头称是:“您说的对,那我以后可就不客气了。”

“就是要你的不客气,哈哈哈……”岩井英一发着日本人特有的难听的笑,转而问道:“你说找我有要事,是法国人有什么动作吗?”

“不是。”

在矮壮小鬼子不解的眼神中,王言从兜里掏出两瓶青霉素放在桌子上,对他伸手示意了一下。

岩井英一不理解的看着王言,随即拿起一瓶药,转着圈看了起来。尽管这时候还没有健全的标准,但瓶身贴着的纸上还是写了适应症以及注意事项的。

岩井英一在中国二十多年,当然认识中国字。他蹙眉看了一遍,又打开盖子拿出里面的药片捏在指尖端详着。

他问:“这上面写着延安制药厂,是红党研究出来的?”

“是的,岩井先生。事情是这样,因为生意往来的原因,我们永华实业在延安是有一个办事处的。这点我要跟您承认,延安的办事处,有红党身份的员工,也有不是红党身份的员工,现在那些不是红党身份的员工,是不是红党,我就不清楚了。而且我掌控的青联银行,也在那边开设了分行,里面的员工除了一部分上海派过去的,剩下的就是延安的红党成员。他们……”

“这些情况我都清楚,生意需要嘛,没关系的,说正事。”

岩井英一摆了摆手,很是不在意。王言是个没有秘密的人,他们对王言的情况掌握的很清楚,这种事他们当然清楚明白,甚至还有一些他们的人呢。王言唯一的秘密,就是他们不清楚到底有多少钱,但这一点他们十分相信,王言自己也不清楚……

王言点头,从兜里又掏出早上的那封信:“他们让我的手下从延安给我带回来的,今天早上才到,这是信,您可以看一看。里面详细的介绍了这个青霉素,而后表示他们愿意让我做除了国民党之外的,所有势力与个人的生意。这一点,我还是比较欣赏红党的,他们顾念旧情。我这么多年来,卖了他们许多物资,他们投桃报李,给了我这么大一个财源,说心里话,岩井先生,我受宠若惊。”

岩井英一笑呵呵的看着信上的内容,对王言的态度满意极了。他并非神通广大,所以他还没有收到消息,但用不上两天,他一定会知道。现在王言自觉的过来,甚至连红党的信都给他看,王桑是大大滴朋友哇。

他从头到尾的仔细看了一遍信件,抬头看向对面跟那滚三滚绕三绕的品着茶的王言:“你觉得这药的可信度有多少?”

“十成。红党做事严谨,素来说到做到,不准确的话他们不会拿出来的,尤其还是给我。毕竟我跟他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是苏区物资的主要供应商,他们不可能坑我。”

“那么你想怎么卖?卖给谁?”

“这就是我来找您的目的,初步的定价是跟现在市面上的磺胺一样价格,具体还要跟红党那边联系,要听他们的意见。至于卖给谁,那当然是谁买就卖谁。您也清楚,这是红党研究出来的,接下来继续对他们限售药品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意义。所以又有谁是不能卖的呢?

来之前,我已经见了我的上司,冯·尤迪特署长,并且还让手下的经理约了英国人、美国人、苏联人,还有其他的什么国家的人,争取把这青霉素卖到全世界。岩井先生,你是清楚的,垄断才是最赚钱的。现在只有红党能生产,但等过上一段时间,万一被别的国家研究出来了,赚的钱可就少了太多啊。当然大头是红党的,我跟着赚些辛苦费。不知道大日本帝国,有没有想法?”

“王桑,你不是认识驻沪的陆军将军么,你应该直接去找他们,而不是来见我。”

“岩井先生,我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您刚才还说,我们是朋友,那么既然是朋友,我当然要为您考虑。再说,当初也是您带我结识的那些陆军、海军的将军,没有您,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