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拒不肯去,但一看冷奇生气了,又连忙说:“爱爸爸,妹妹爱爸爸。”

磨人啊,冷部长给这小闺女逗的,一点脾气也没有。

“冷部长,一是妹妹自己想回家,二呢,我跟你说,聂卫国跟我商量好了,只要妹妹回家,他就背二十个单词,要妹妹不回家呢,他不背单词,所以,你呀,回去好好给你家闺女做胎教吧。”陈丽娜说着,就把妹妹和三蛋带上,去接二蛋了。

二蛋是个行动派,一看妹妹在车上,当时掏出书来,大声的,就背起英语单词来了。

回到家,陈丽娜先炖了个鱼汤,再接着,又揪了一锅子的西红柿鸡蛋片儿汤,给几个孩子吃过了,重新又揪了一锅子,盛到了饭盒里。

然后呀,她取了瓶子甜米酒出来,把新鲜牛奶往里面一倒,就开始熬奶酪了。现在的天气还很冷,尤其到了夜里,更冷,找几根夏天孩子们吃冰棍时攒下的小木棍儿,往饭盒里一插,不一会儿冰棍也冻成形了。

聂工今天上油井了,还没赶回来呢,陈丽娜一拖三,要去探望邓东崖,就必须得把三个孩子全带到卫生院去。

卫生院的条件现在可以说比原来好很多了,但是,跟上海的大医院可没法比。

也有干部病房,但矿区是个邪门的地方,只要当干部的,那都从来不生病,这套间也就于东海是个常客。

陈丽娜还没敲门了,就闻到一股子浓浓的花香,以及,麦乳精兑奶粉的香气。

阿书记和胡区长俩都在呢,但是吧,俩人都在外面,据说这会儿邓东崖正在吃晚饭呢。

“丽娜,红岩来的那个马小芳特能说,我坐旁边听了半天,也觉得的咱们该把服装厂的业务拱手,让给红岩。”阿书记诚心的说。

胡区长虽然面上不说,但是心里,他大概是除了聂工以外,整个矿区最怕陈丽娜的人。

他谈了俩家属,第一个没结婚就叫她给弄着抓了,判刑了,第二个更厉害了,她动不动就鼓动胡素跟他离婚,搞的胡素现在对他也是不冷不热。

原来胡素是只要到了晚上,就会悄悄溜下楼,自己开门进来,跟他一起躺床上聊天儿啊,搞点夫妻生活啊,总之,甭提多热情了。

胡轩昂虽然嘴里不说,但总觉得胡素身上有亡妻的味道,偶尔一夜她不来,辗转翻侧都睡不着觉的。

结果最近,她渐渐儿的就不来了。昨晚喝了点酒,胡轩昂燥动的不行,躺床上等半天等不到胡素,头一回上楼,想把胡素叫下来一起睡,结果敲开门一看,大半夜的,胡素穿着件裁剪极为漂亮的裙子,手中端着红酒,正在跳舞呢。

而弹着吉它给她伴奏的,正是她那特帅,特斯文的儿子,李明成。

显而易见,胡素听了陈丽娜的,是要抛弃他,重新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所以,胡区长一见陈丽娜,就感觉有无比的压力。

但是这会儿压力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服装厂。

“咱们和红岩是兄弟大省,也是经济上的对手,我们不管红岩有多少优势,丽娜,不计一切代价,把这个服装厂这个项目给我们争取下来。”胡区长说着,就握上了陈丽娜的手。

陈丽娜一手抱着妹妹呢,后面跟俩孩子,大饭盒小饭盒儿的。

她说:“胡扯,你们全是给马小芳洗脑了,居然会认为边疆不如红岩。你们先回吧,等邓东崖的病好了,开个座谈会,我不止要说服邓东崖,主要的是要给你们这些,认为边疆不如红岩的人,洗洗脑子。”

胡区长再度窒息。

他甚至有点同情聂工,天啦,他是怎么忍受这个强势的让人窒息的女强人的呀。

病房里正在起挣执呢。

“领导,您输着液呢,又发着高烧,这奶粉和饼干呀,我给您喂吧,好吗?”这是马小芳的堂妹,马青青的声音。

接着就是邓东崖的声音:“这位同志,我只是发烧,又不是手废了,我真不喜欢别人给我喂饭吃,哎呀,你戳我鼻子了。”

本来他只是想跟马小芳谈合作,当然,也是听马小芳的战略规划做的好,觉得挺有共同语言,才不顾身体有病,还坚持谈工作的。

也不知道哪来个女的,一会儿往他嘴捣药,一会儿又是喂水,这会儿奶粉都来了。

邓东崖从小在上海长大,家庭条件优越,父亲是银行行长,就前十年,那也属于奶粉泡饼干吃腻了,看见就想吐的人,又发着烧了,又给人堵着嘴巴喂饼干。

这是他年龄大了,是个领导,要注意形象。要小时候的他,碗都直接掀了。

就在这时,陈丽娜带着她的三条小尾巴,就进门了。

“陈丽娜!”

“邓东崖!”

邓东崖一把拂开马青青,针头都差点拨掉:“两年不见了啊。”

听小护士和医生说她是矿区的阿瓦尔古丽,邓东崖还不信呢,毕竟他来矿区,就没见几个像样的人。

等陈丽娜进来,呵,呢子大衣黑软皮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