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思量下,刘歆瑶还是同意给心爱之人做妾。

这个决定,于丫鬟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一直认为,小姐离开了南宫府,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没想到,居然沦落到给表少爷做妾。

不对,现在还不是妾,是个连妾都不如的外室。

离开客栈那天,雪下得非常大。

丫鬟无比后悔。

“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不该把落子药给您……”

小姐若是还怀着南宫家的孩子,也不会沦落至此啊。

刘歆瑶面无表情地瞥了眼丫鬟。

“这种话,以后莫要再提了。”

南宫凉现在一定恨透了她。

马车缓缓驶入小道,刘歆瑶稀里糊涂地做了外室,自知丢了父母颜面,没脸将此事告知他们。

当二老从叔伯的来信中知晓这事后,马上赶来皇城。

他们先去了趟南宫府,却被护卫拦在了外头不让进。

之后,他们见到了刘歆瑶。

刘父怒其不争,一见面就甩了她一巴掌,怒骂。

“孽女!你这个孽女,简直丢尽我刘家的脸!!南宫将军哪儿配不上你,南宫家高门显赫,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多少人排着队想嫁南宫将军,你倒好,猪油蒙了心了,居然还跟那个不入流的表兄藕断丝连,甚至还跟他去私奔!

“要不是你叔伯在信中相告,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你这个孽女,你要气死我啊你!”

刘母虽然心疼女儿,却也不敢阻拦刘父教训人。

毕竟,这事儿实在不像话。

刘歆瑶捂着被打的脸,声泪俱下。

“我有什么错!我想和所爱之人在一起,我错了吗?

“要不是你们妄想着攀龙附凤、卖女求荣,我怎会……”

“我求你个娘的!”刘父被气得火冒三丈,找不到工具,便立马脱下自己的靴子,朝刘歆瑶狠狠砸去。

刘母见势不妙,赶紧把刘歆瑶护在身后。

“好了好了,木已成舟,我们先把这事儿处理了,光顾着打骂孩子有什么用啊。”

刘父鼻子都在冒气,怒不可遏地指着刘歆瑶。

“都是你惯出来的!好人家的女儿,就没有一个给人当外室的,她倒好,放着好好的将军夫人不做,上赶着作践自己,我……我就没有这么个下贱的女儿!”

刘歆瑶委屈落泪,转身就回了房间。

刘父在院子里逮着丫鬟骂,知道是这丫鬟弄的落子药,更是恨不得杀了她。

刘母则安抚着刘歆瑶,劝她回头,与她表兄断了往来,上南宫府负荆请罪。

然而,刘歆瑶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她哭得泣不成声,让刘母又气又心疼。

“瑶瑶,男人和女人不同,南宫将军休了妻,照样有不少女子想嫁。

“你被休弃,哪里还有男人敢要你。

“你听娘的话,好好跟南宫将军认个错。

“那男人心里有你,只要你肯放下架子真心相待,他肯定会原谅你,照样把你捧在手心里头宠着。”

刘歆瑶直摇头,“不,他已经休了我了,我现在是别人的外室……”

刘母不以为然。

“怎么就认死理了呢,娘听你叔伯说,这休书还没过官府的明路,外头的人还不知道你被休了。

“他这个态度,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男人怄气,就等着你去哄呢。

“我的傻女儿啊,你可得把握住机会,不能让外头那些女人趁虚而入啊。”

刘母劝了许久,也不知刘歆瑶有没有听进去。

这之后,他们又腆着老脸,再次登门南宫府。

这次,他们入院见到了南宫凉。

南宫家二老在别城颐养天年,如今的南宫家,是南宫凉作主。

他见到两人,并不意外。

当然,也知晓他们的来意。

“贤婿,我知道你心里憋屈,这事儿啊,也确实是我那不孝女做错了。

“但这夫妻哪有隔夜仇啊。

“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要不这休书……”

刘父说完,刘母接着补上。

“瑶瑶已经知道错了,她现在很后悔。

“要怪就怪那惯会撺掇人的刁奴,不晓得从哪儿弄来的落子药,离间了你们夫妻。

“瑶瑶也是一时气不过,才会住进她表兄安排的宅子,不过将军请放心,这段日子,他们清清白白,并无突破男女大防。”

刘母想要挽回这门亲事,当然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这番话说出来,她心虚得不敢看南宫凉。

南宫凉慢条斯理地喝着茶,耐心等他们说完。

而后,他放下茶盏,面无表情地开口。

“本将军已经立了休书,此事再无转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