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润见墨依依盯着窗外某处看,疑惑不解。

她两眼都望直了。

眼神中,融着诧异、惊喜、错愕、茫然……

谢润站起身,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公主在看什么?”

正说话时,外头那人仿佛察觉到了视线注视,朝这边看了过来。

几乎就在刹那间。

墨依依立即有所反应。

她掐着谢润的后颈,猛地一按,带着他一块儿蹲了下去。

这一蹲,速度极快,猝不及防。

只听到“咚”的一声闷响。

谢润捂着被撞的额头,有苦说不出。

再看他身边的公主。

眼珠子快速乱转,一脸的慌张,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公主,一个将军。

此刻想做贼似的,蹲在窗边。

小二只看到两人鬼鬼祟祟的背影,又看到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便以为他们付不起银子,要吃霸王餐。

“呔!你俩哪里跑!”小二把抹布一甩,一个疾步上前。

……

二人离开酒楼时,脸色都不是很好。

公主和未来驸马来酒楼幽会,还企图不给饭钱。

这简直就是污蔑!

不过,这倒是小事。

墨依依想到方才看到的熟人,忧心忡忡。

谢润看出她心不在焉。

联想她之前在酒楼的怪异举动,便问。

“公主是在躲什么人?”

墨依依满眼幽怨地一瞥。

她这竹马太聪明,实在不讨喜。

谢润观察过她的表情后,得出一个结论。

“该不会是公主惹下的情债吧。”

“谢润!”墨依依忍无可忍,命他把嘴巴闭上。

看她这恼羞成怒的样儿,谢润也不必再猜了。

一猜一个准,他也很苦恼啊。

之后,墨依依心事重重地回到皇宫。

谢润则回自己的府邸。

两人往不同的方向,只简单道了声告别。

当天晚上。

墨依依睡得很不安稳。

她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浮现那张熟悉且陌生的脸。

白天,她应该没看错。

尽管距离有些远。

尽管只看了匆匆几眼。

她还是十分确定。

那就是萧景逸!

奇怪的是,他应该在北燕,怎么会跑到梁国来?

叩叩叩!

一串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婢女芳桃敲了敲门,把她原本就不浓的睡意驱赶得一点不剩。

“公主,您睡了吗,奴婢有要事禀告……”

芳桃喘着气,一听就是跑得太急。

墨依依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起身下榻,让芳桃进来说话。

芳桃的气息不稳,跑到她跟前耳语了几句。

毕竟,这里是皇宫,有些话,不能声张。

听完芳桃的禀告内容后,墨依依顿时就坐不住了。

她站起身,不可思议地问。

“千真万确吗?人现在在哪儿?”

芳桃赶紧回禀。

“奴婢方才派人打听了,已经被谢府的下人送到医馆救治。

“只是这伤得太重,这可如何是好啊公主。”

芳桃一脸着急,盼着墨依依拿主意。

墨依依现在也很乱。

她就知道,今晚心神不宁的,准没好事儿。

可她哪能想到,萧景逸那个不要命的,居然大晚上跑去找谢润。

他内力全失,哪里打得过谢润!

……

谢府附近不足百米,就有一家医馆。

此时,萧景逸就躺在这医馆里。

他被送过来的时候,身上还只有几处瘀伤。

大夫看过后,觉得没什么大碍。

是以,墨依依过来问时,他也是这么说的。

哪成想,一行人掀开隔着的帘子,再一看,床上的人脸色惨白,嘴角溢血,说是奄奄一息也不为过。

墨依依当即就懵了。

她怒声责问那大夫。

“人都快死了,你还说没大碍!”

大夫比她更懵。

他还揉了揉眼睛,掐了自己一下。

而后,满脸错愕地指着“奄奄一息”的萧景逸。

“这这这……这怎么回事?”

墨依依气愤不已:“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

大夫无比冤枉,哭丧着脸辩解。

“我真不知道啊,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气色红润的,去报名参军都没问题……”

大夫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之前是不是误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