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瞳知道墨羽枫要收娶李家小姐的时候,己经是第二天,父亲遣出的官媒己出了门。

这事本跟她没关系,早上去许烟处请安的时候,竟得知昨晚上父亲是发了火的,把个墨羽枫打的起不了床,这里候还在自己院子里呆着,连门也不让出。

好好的一桩婚事,怎么就闹出这许多纠葛来,而且这动作也太快了,听说府里自打官媒出去后,就己经让人准备娉礼,父亲也没说准备多少,只让许烟看着办就行,那意思是随便糊弄两下就成。

以父亲严谨的态度,又是现在唯一的一个儿子成亲,怎么会做的如此草率。

墨雪瞳疑惑,回清薇园细思量了一下,就把墨叶派了出去。

中午的时候,前面官媒来回复许烟,这亲事竟成了!

墨雪瞳想了想,去了烟雨居,正劈面和喜气洋洋的官媒擦身而过。

进了烟雨居,还没开口说话,许烟让人先下去,只留墨雪瞳在屋里说些体己话。

“娘,大哥为什么这么急的要成亲?”墨雪瞳坐在许烟身边,不解的问道,这门亲事来的怪异又仓促。

“己经那样,听说……再不成亲就来不及。”许烟脸一红,也支支唔唔的道,对着一个未出嫁的继女,这话还真不好开口,只是这事纸总包不住火,这婚事总归是体面不起来。

“怎么会这样!”墨雪瞳却是听懂了,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骇然问道。

这事若是真的,一向很讲究脸面的父亲必然很生气。

许烟叹了口气道:“所以,你父亲说,两家就差不多点走走礼就行,反正是个庶子,上不了台面也无所谓。”说这话的时候,许烟并不见多少悲意。

也是,若墨羽枫是个争气的,保不定将来怎么跟她的孩子争,现在既然在父亲眼中只是个不争气的庶子,许烟心里说不定还是暗喜的。

墨雪瞳也微微的松了口气,继然父亲说出这样的话,必是己全然放弃墨羽枫了,没希望也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早早的放弃他,总比他将来一次次的干些混事,气父亲来的好,她对墨羽枫一直没什么感情,上辈子墨雪敏,方姨娘那样对自己,背后若不是因为墨羽枫,她们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

墨雪瞳又在许烟那里说了会体己的话,就回了清薇园。

才进内室的门,墨叶早己守在那里,见墨雪瞳进来,忙上前回禀,于是一场令墨雪瞳目瞪口呆的情事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这里面的曲折程度,绝不亚于她一部荡气回肠的戏,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据说这位李家小姐,家道殷实,是江南某富商之女,年方十六,正是女子最好的时光,长相也算秀丽,她娘还是定国公的一位表妹,也算是赶得上沾亲带故的与后族扯上关系。

前几天才从江南进京来,正住在新买的一住宅子里,不知怎么的,那一日走在大街上被人劫走,然后竟然被人发现衣衫不整与一个年轻男人幽会,被人堵住门口后,那男人果断的拿扇子掩面而去,再追出去己是不知所踪。

只是后人听人传言是秦家的那位大公子,那屋子是他定下的,于是李家闹上秦家,逼秦玉枫负责,这事还闹得不小,京城人整个拿来当笑话听。

秦家的嫡子,又是素有才名的秦玉枫,怎么也不可能娶个商女,而且还是在这么不体面的情况下,但是这事又经多少人证实,实在是己闹的轰轰然然,想掩也掩不住,听说秦家人恨得把王家的人打了出去。

想想也是,素有才名的秦玉枫要是惹上这种事,进身官场的事必然会受碍,秦政对这个儿子指望颇高,怎么会让一个商女毁了儿子的前程,况且那时候还没人看到,当然抵死不认。

这边秦家死不认帐,那边李家却又出新的新闻,说李小姐身上有秦玉枫留下的定情信物,待得明日再上门时,让大家亲眼认定,并请大伙做个见证,让秦家的这位大公子负责,否则他们家的这位小姐只有死路一条。

出了这种事,大家都想看看后续如何,自然越传越玄乎!这事闹的就越大。

谁料想墨羽枫半路上横插一杠进来。

竟宣称那个人是他,故尔今天一大早就去提亲。

有人愿意认下,而且还是京兆尹唯一的儿子,虽然是个庶子,可保不准将来就顶了这墨府的门楣,李家怎么会不愿意,当场拍板,不但赏了官媒十两银子,还让她带话给墨府,让他们赶快迎人入府,这会保不定肚子里己有人墨府的孩子了。

李家虽然是富商,与人接触多是乡野之人,说的话也粗俗,所以许烟被墨雪瞳问时,一时不好出口,脸色微红。

这事竟然有这么大的一个乌龙在里面,墨叶若不打听,还真不知道会碰上这种事。

“小姐,那位李家小姐也是个笨的,跟人衣衫不整的在一起那么久,竟然还不知道弄错人了。”墨玉在一边撇撇嘴不屑的道,还真不是她看不上这位李家小姐,两个人在里面大半天,还竟然不知道是谁。

墨雪瞳嫣然一笑,拿起手边的针线,随意的绣了两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