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围城以制敌 公类白毛男(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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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架之力么?”
蒲茂若有所思,说道:“孟师的意思是说?”
“臣的意思是说,如今定西善战的名将、敢战的兵士都在襄武城中,那么待我天兵打下襄武以后,便等於是定西国内军中的精粹,就便会经此一战而被我军一网打尽了!大王,接下来再打定西腹地,不就自然而然地好打许多了么?势如破竹亦非不能!”
换言之,孟朗这一番话没有明着道出的,也是在暗示蒲茂,不要把襄武仅仅当成是“定西的外围”来对待了,最好是把它当成定西最大的一个“重镇”来对待。
得了孟朗此话的劝说,蒲茂“脸面上的过不去”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但是,尽管“围城”方面的“过不去”得到了缓解,“打援”这面的“过不去”,还像是一根刺,扎在心头。
“难道就让莘阿瓜借孤扬名?”蒲茂这般羞恼想着。
孟朗再又说道:“大王,臣建议大王‘围城打援’,还有另外一个缘故。”
“孟师请说。”
“便是莘幼著。”
蒲茂抬眼问道:“莘阿瓜?”
孟朗说道:“就像臣昨天向大王分析的,莘幼著部的动向现在有两个可能,一个是骚扰天水等郡,乱我粮道;一个是来救援襄武,袭我大营。
“两个可能中,臣实际上是希望莘幼著选择后一个的。”
蒲茂问道:“为何?”
“大王,这是因为,用兵之道,首重在‘势’。孙子云‘善战者,致人而不致於人’,此话之意无须臣言,大王自知,意思便是说,善於打仗的人,能够调动敌人,而不被敌人调动。此即‘势’也。方今莘幼著领游骑於外,我军难以掌握其行踪,如果从‘势’这方面来讲的话,而今的情况,恕臣直言,其实是‘势’在莘幼著,我军则是处在被动状态的。
“昨天臣进策大王,说可用‘护粮道’、‘围城打援’此二法来对付莘幼著部的游骑,‘护粮道’实则下策;重围襄武,迫使莘幼著不得不来救,由此改变我军被他调动的局面,反过来,我军来调动他,这才是上策。是所谓‘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又及所谓之‘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
说完了这么一大通,孟朗老态削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看着蒲茂,最后说道,“大王熟读兵法,这些东西不用臣讲,大王当然也都是知道的。……大王,此即臣建言大王‘围城打援’的两个缘由!”
沉吟再三,思之又思,蒲茂到底是明君之姿,毕竟他深深信赖和依赖孟朗,终於做出了决定,暂时放下了个人的感情,不甘地说道:“罢了,就按孟师此策!”
当天定下,改变攻打襄武的策略,从强攻改成围困。
一方面,通过围困来消磨城中守卒的士气。
另一方面,通过重围襄武,逼迫莘迩不得不率部来救,从而达成“打援”的目的。
蒲茂却倒是举一反三,既然改变了攻打襄武的策略,结合新得的说“麴爽、田居、张道岳率部将援首阳、襄武”的军报,他顺势把打首阳的策略也作了改变。
於当天,传檄正在围攻首阳的慕容瞻,命其也停下强攻,改用“围城打援”此策,等待麴爽等部到后,先歼灭麴爽等部,然后再攻首阳县城。
……
议事毕了,孟朗回到自己帐中。
向赤斧、季和这两个亲近的大吏都在帐中陪他。
孟朗斜斜地靠在榻上,由向赤斧为他捶腿,咳嗽了几声,说道:“真的是老了!”
向赤斧说道:“公春秋正盛,何来老言?”
孟朗摇了摇头,说道:“大王刚登基的时候,我一天从早忙到晚,每天只睡两个时辰,而犹日日精神抖擞,不觉困乏,却而下时不时的就精力不济。别的不提了,就我这身子骨,现在是三天两头的闹病,今回这场病,好好坏坏的,多少天了?老喽,老喽,不如以前了!”
蒲茂登基的时候,孟朗五十来岁,正是经验、精力各方面都好的年龄,然而这么些年过去,大秦所有的政务、军事,蒲茂全都依仗於他,拿“旰食宵衣、事必躬亲”用来形容孟朗的这些年都只嫌轻,而毫不为过。一天天的积累下来,成年累月的总是这般,再是精力旺盛的人,终也会有撑不住之时,此其一;他的年纪也岁岁增长,如今六旬之人了,此其二,却因是不但大小病不断,并且他自己亦已深切地体觉到他的身体不能和早年比了。
向赤斧仰脸,望孟朗瘦巴巴的脸,忽然发现孟朗额头的皱纹似乎是又多了两条,其被帻巾包裹的发髻,也似乎因为头发的日渐稀疏而显得愈发单薄了,至於其颔下的胡须,更是不知不觉间,从黑多白少而变成了白多黑少。
“孟公……”向赤斧与孟朗的关系,既是下吏,又如子侄,见当年意气风发的孟朗,不知何时,就在他每日的陪伴下,竟然已老成了这个样子,他的心痛了一下,脱口叫道。
叫过此声,向赤斧下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孟朗将适才轻易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