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军,朝中诸公此举,其意叵测啊!”

麴球嘿然,轻描淡写地说道:“朝中诸公对我家太过偏爱。”

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多说,摸了摸脑袋,笑对张景威说道,“景威,我今天就要离营,赶去唐兴郡。武卫将军临征西域前,交代我说,不许浪战。你知我帐下的那些粗人,无一不是好战之徒。我找你来,就是想托你留守大营。非你在此,我不能放心。”

张景威心道:“护军平时待人亲近,而治军严,邴播、屈男虎、屈男见日诸将,虽是骁悍,没有人敢不遵从他的命令。‘非我在此,不能放心’,此话显然只是一个召我来的理由罢了。”

他刚才就猜到了麴球的心意。

知道麴球召他来,只能是想借他之口,告诉莘迩,麴家绝无染指西域之意,除此以外,必是别无其它缘故。

聪明人说话,无须说透。

因而,张景威也就顺水推舟,肃然应道:“有景威在,护军尽请放心!”

这句话一语双关,麴球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家的心思,点头笑道:“好,好!有你在,我自然放心!”站起身,亲热地握住张景威的手,携他出帐,笑道,“大热的天,最快活的无过吃一顿‘咕咚羹’。我上午就命人备下了各种食材,今晚咱们吃个痛快!佐以冰酒,不亦快哉!”

“咕咚羹”者,即后世之火锅。

麴球为人,什么都能随便,只在一个“吃”上,最下功夫。

张景威从他已久,知他此好,笑道:“今日来营中的路上,景威就想,护军这里美食最多,今晚可以大快朵颐了!不瞒护军,景威的垂涎啊,是流了一路。”

麴球哈哈大笑。

当晚,吃了一顿火锅。

次日天没亮,趁凉快,麴球即出营,径赴唐兴郡,谒见麴硕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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