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以潼关天险,就是限三十日也不一定能够奏效,更不用说三日了,不过这倒是刺激了史思明等人的血性,知道皇帝的命令不能违背,如果违背的话,肯定也是个死的命运,而且会株连九族。

安禄山说出來的话,即使是盛怒之下说出來的话,也是圣旨,君无戏言,若三日之内攻打不下潼关,则真的要将这些人一起斩首。

安禄山的军队在西北所向无敌,除了史思明这些大将和他本人的武功都极高这些因素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令出如山,一旦不能完成任务,则要遭受残酷的惩罚,甚至斩首。

“不过,你们也不怕完不成任务,一个个都做我刀下之鬼,原因其实很简单,朕不是让你们这二十万人马去送死,因为朕会亲率大军攻打潼关的正面,吸引住哥舒瀚大部分的防守兵力,到时候,你们就可以死命攻城,攻打潼关的侧翼,明白吗,”

“明白,”上百人的声音异口同声的说道,显然,有了这为皇帝的这些话,他们的担心去掉了不少,其实,虽然安禄山已经称帝,但实际上,他真正有点才能的,还是在统兵打仗上面有一点能耐。

“明白就好,史思明、蔡希德、田承嗣,你们三个留下來,其余的,都平身吧,”

“谢皇上,”

到了此时,地上的近百名将领才敢喘一口气,谢恩退出。

于是,地上只剩下一具尸体。

“來人,还不快把这具尸抬下去,”

喝令声中,安禄山的亲兵随即进來将尸体抬走。

安禄山哈哈大笑:“蠢材,我就沒见过这么愚蠢的人,明明见到危险,居然并不躲闪,这不是不要命了是什么,死得好,死得妙,死得真他妈呱呱叫,”

“皇上,臣觉得此事重大,不应草率,”

不知道何时,安禄山的背后出现了一个白衣白扇的儒者,五十上下的年纪,向他连连摇手。

“妈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敢來编排我的不是,”

安禄山大怒,这不知天高低厚的穷酸居然敢说他的不对。

“回禀陛下,您要是不厚厚的抚恤这位将军,则军中将士必定对您寒心,说您不当他们的性命是一回事儿,皇上,您刚刚在洛阳称帝,天下还未真正的平定,该当谦卑下士,使天下之人感念陛下的恩德而來投靠,这才是上上只策,而今大军尚未攻城,却先杀了军中将领,大大的不妥,望皇上三思,”

“妈的,你还來劲啦是不是,老子不读一天的书不是照样做皇帝,要你这么多婆婆妈妈的,來人,给我拖出去斩杀啦,”

“是,”手下亲兵应声而入,却听一个老者的声音传來:“高尚,老夫和你一起死,皇上,您不听良言,滥杀无辜,军心必乱,别说皇帝做不长,就是性命恐怕也保不住,老夫和高尚情同骨肉,您要杀他,索性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普通一声跪下,泪水横流,原來是安禄山的另一名谋士严庄,高尚和严庄都是满腹史书的大儒,被安禄山在叛乱之前重金聘请而來,为他出谋划策,尤其是在洛阳称帝的事情上出了大力。

但以安禄山胡人的性格,粗暴无比,动辄杀人,现在在气头上,一点皇帝的样子沒有不说,更是狂性大发,全不念高尚的功劳,居然要将他斩首。

严庄自然不能坐视,以为这样以來,安禄山会看在他们功劳的份上网开一面,殊不知这样以來,更是刺激了安禄山的凶性:“妈妈的,看來你们都活得不耐烦了,拖出去,一起斩首,”

他的叫声嘶哑而疯狂。

这是一个十分另类的安禄山,和善起來的时候,你可以觉得他是个小丑,但是一旦暴怒,就是一头凶猛的野兽。

凶猛的野兽藏在深山之中也还罢了,不过是找些动物的晦气,但不幸的是,他已经來到闹市,必将尸积如山,血流成河,